返回绿灯了(1 / 2)柚子叶神首页

第二年冬天,我遇见了一个人,许维。

说到做到,说不喜欢徐兴扬就不喜欢,或许是出于某种报复,报复他回复得简短消息,报复他隔几个小时才回的信息,好像我眼巴巴的在等待他。所以我不再联系他,过年过节也不在有问候,当然,他也没有。这种类似小学生都不玩的把戏,快二十的人玩着刚好。然而我眼中的报复,与他而言或许正合他意。我知道在我发送消息的那一刻,我们就再也做不回朋友了,我逞着性子,怎么也不会再继续喜欢他了。所以当许维出现的时候,我并没有拒绝他进入我的生活。

那时学校举办全省大学生足球大赛,招募志愿者,工作就是捡捡被踢飞的球然后及时向场内扔球,半天两百。室友王栩然是校篮球队队员,消息自然灵通一些,拉起我说一起去,有钱不赚白不赚。正好碰到我不忙,于是一起去了。

球员们候场热身时,四名志愿者分别站在球场各个角点处,方便捡球,却也容易被砸,就是这么破烂又狗血的剧情,如此真实又伴有些发麻和痛感在我的小腿处,我不得弯下了腰,揉着发麻的小腿。只见一个人向我跑来

“对不起对不起,同学,你没事吧?有受伤吗?”

他一脸歉意,还算真诚,又蹲下伸手打算查看伤势,我伸手挡开,脸色也不算好,语气更算不得好

“内伤,不过没事。”

我移开腿,将球递给他,裁判的哨声响起,比赛快要开始了,他接过球,又说了一遍对不起,小跑着离开了。

其实我根本不懂足球,半天不进一个球,我也不懂,只是偶尔观众席发出惊呼声时,会抬头看看,只看到几名球员围抱在一起庆祝,我猜比赛结束了,我下班了,我走出球场时,一名身穿蓝白色球服的少年追了出来,我认得他,我想“他不会要继续道歉吧,没必要吧。”。他跑到我跟前,递出手机,界面上停留着一个二维码,他还在喘气

“同学,我叫许维,你的腿…很抱歉,要不加个微信吧!后面药费什么的我可以出”

“我腿没事,一点事也没有,也不用什么药费。”

“只是现在没事,我们踢足球的,下脚重,你回去一会可能又青一块紫一块的,而且这类伤我们比较熟。”

我还想着拒绝,身后传来一阵起哄声,是许维的队友,一旁的王栩然也在等着我。我将我的微信给他,让他来加我,然后拉起王栩然离开。没过几分钟就收到了好友验证,我并不打算同意,这也是我让他来加我的原因,我可以选择性忽略。

晚上时,我掀起裤腿来看,还真青了一块,不过这种小伤晾一晾就好了,我也没有过多的在意。时隔一周,我还是加上了许维的微信。王栩然说许维是她们队长朋友,他绕了一圈加上了王栩然的微信,王栩然成为了他的说客

“鸢鸢,人家真的是愧疚又担心你的腿。你想想上次你用门夹到李琦又的手,你愧疚了多久的,又是送药又是问候的,许维的球踢你腿上,他也一样的心理,就加上,他看着你腿没事了不就结束了。”

我抬头看着王栩然,想了想似乎确实是这样,我觉得之前可能是我想多了,心里不免一阵尴尬,现在听她这么一说,我反而自责。

后来,我加上了许维的微信,许维问我的腿,我说没事,前几天就好了。他又是继续道歉

“要不请你吃个饭吧,当做赔礼。”

“真不用了,一点小伤,你们踢球得重视这种小伤,我就不用了,我的腿唯一的用处就是走路。”

许维发来一串哈哈哈哈

我想着我一极度社恐患者,跟不熟的人吃饭,还不如让饭吃了我。

后来我们又随便聊了些,到了饭点,我们都各奔食堂去了。

后来的半年,当我知道许维对我并没有怀着谈恋爱的心思时,我对他反而更加随和坦荡了些,就如同生活中就该有的好友一般,我们的关系也渐渐熟络了些。我也时常能碰到许维。

在下课回寝的路上,他会从后面拍拍我的肩膀,我一回头,他又串到另一边,笑着问我去哪里,是不是刚刚下课。

在夜晚田径场的跑道,他突然出现在我一旁,和我并肩跑着,还喘着气说你也来跑步啊,我惊吓之余看清了来人,嗯了一声回复他“你先跑,我跑的慢。”,他说好,于是加速向前跑去。

在午后的食堂,他从对面走来,我挥手打招呼时,他会跟我说哪家的奶茶新品很好喝,哪家新出的拌面不好吃,然后又在我坐下吃饭时放一瓶水在我面前,又递一瓶给王栩然,说他吃饱了先走了。

起初王栩然还会调侃

“许维这是在追你嘛!”

时间长久下来,我们都发现他对朋友都是如此,热情又细心的大男孩。

再后来我们一堆人也时常出门游玩、约饭、喝点小酒或者玩点游戏。随着关系日渐加深,我逾发觉许维的优秀,从小开始接触足球,学习也不曾落下,大大小小的奖项拿到发软,一桌子人围坐在一起,满脸羡慕。

我和许维认识的第十个月,空气中开始泛着凉冷,艳黄杏叶飘落的满地,偶尔有风时也顺带刮起,很美。也正逢国庆放假,往年的节假日我都是回赣市,今年我回了一趟水城,两三年未见的高中好友们都回去了,说着就差我一个,必须得回。她们也确实是我人生中非常重要的朋友,让我的整个高中生涯都散发着光。

回到水城,我才突然想起徐兴扬,我有多久没有再想起他了呢,反正挺久的。晚上,我们相约在火锅店,那天我们都没有喝酒,但跨出火锅店时我却是格外的兴奋,或许是我们实在是太久没见了,和她们在一起,我的社恐被治愈。

吃完饭后,我们走在街上散步,两三年而已,水城变化不大,大家都说着笑着,我也在笑,一晃看着身旁走过的身影,他穿着一身宽松的黑色连帽卫衣,帽子套在头上,双手揣进卫衣前的口袋里,他袋着口罩,我歪着头向他靠近,想要进一步确认,但其实在我一晃而过的那一眼,我就已经确定,是徐兴扬,此刻我的心跳不亚于表白那天,也吃惊于这几乎玄学的缘分,我伸手轻扯了下他的袖子

“徐兴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