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魂落魄的绯烟离开了。
自记事起,她就生活在阴阳家,奉行实力至上,弱肉强食。而她的天赋,无疑也是历代弟子最强的,这是她最隐隐为傲的东西。
然而,自从来到秦国,她的身份和天赋就被狠狠践踏。如今,首领又要她出卖身体,心高气傲她也能接受?
回到宫里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嬴政端坐在椅子上,写着什么东西。
“本君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要如此对我?”
即便是功力被封,她仍旧站的笔直,脸上带着高傲。
嬴政放下手上的毛笔,反问道:“你们戕害无辜的时候,可曾在乎过别人的感受?”
战争死人无可厚非,但阴阳家那种类似于活体实验的残忍行径,他情不自禁想起了后世某一支臭名昭著的部队。
因此对于阴阳家,他没有任何好感。
但抛开这些,阴阳家主张的学术没什么问题。
他们认为历代王朝的更替兴衰均由五行所主运。在政治伦理上,阴阳家赞成儒家仁义学说,强调“因阴阳之大顺”,包含若干天文、历法、气象和地理学的知识,有一定的科学价值。
闻言,绯烟却是露出讥讽地笑容:“秦将白起,攻伐六国,杀人百万,更是将几十万已经投降的赵国士兵活埋,这手段,不比我们狠?”
“打仗,哪有不死人的?既然上了战场,就要做好赴死的准备!但你们背地里干的那些勾当,已经不能称之为人。”
“你……”绯烟气得面色涨红,愤恨道:“即便是东皇太一有令,我也不能真心跟你的!”
嬴政屈指一弹,将一道气劲打入她的体内。
这一瞬间,绯烟只觉得经脉通畅,功力复归。
“听闻你是阴阳家第一奇女,想必天赋绝伦,我们不妨打个赌,若是赢了,你可以就此离去,寡人绝不纠缠;若是输了,你便全心跟着寡人如何?”嬴政问道。
绯烟这个女人,一旦动了情,那就会抛弃一切。
挫挫她的锐气可以,但不能做什么过分的事情。
“什么赌?”
“距离天亮还有两个时辰,天亮之前,你若是能够离开咸阳宫,就算赢,当然了,不会有人阻拦你,除了寡人。”
嬴政虽然身怀几千年功力,但他平时极其内敛,表面上看来就是一个普通人。但想起东皇太一的话,她又有些犹豫。
难不成这小子真是个隐藏的高手。
见她半天不说话,嬴政淡然一笑,“东君也不过如此,也就这点胆量。”
听闻此话,高傲的绯烟瞬间被激起了好胜心。
“谁怕谁!”
说罢,绯烟转身就走,只见她脚尖一点,跃了屋顶,直接将功力催至顶峰,全力朝着咸阳宫外冲去。
眼看再飞过一道宫墙她就赢了,脚下不由得又加快了几分。
定睛一看,只见一身玄衣的嬴政立在宫墙之上……
绯烟神色微变,立刻朝着另一个方向飞去。
一连尝试了三次,绯烟放弃了。
她从房顶上一跃而下,无力地靠着一根柱子。
自信心遭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她最引以为傲的天赋,先是被惊鲵击破,现在又被嬴政碾压。
这种感觉就好比,从小到大一直是年级第一的学霸,突然有一天成为第二、第三,甚至更靠后,任谁都接受不了!
“你输了。”
绯烟好似一具木偶,没有任何反应。
见状,嬴政上前两步,以一个公主抱把她抱了起来,朝着寝宫的方向走去。
直到嬴政将她放在床榻上,绯烟才猛然回过神。
身体如遭雷击,“嗖”地的一下缩到了里边。
“不要碰我!”
“谁稀罕!”嬴政露出不屑地神情,“你论样貌不如我家焰儿;论身材不如我家衿儿;论财富不如我家清儿;论女人味又不如明珠,论武功又不如我家鲵儿。”
眼见嬴政把自己贬低的一无是处。
绯烟彻底爆发了。
什么修心,什么城府,什么计划,她现在只想撕碎面前的男人!
“啊——”
她尖叫一声,掌间爆发出一股耀眼的金色真气。
嬴政随手一挥,刚猛的真气瞬间驱散了绯烟身上的真气,厉声道:“再是放肆,寡人现在就办了你!这是秦王宫,不是你家!”
女人可以宠,但绝对不能惯。
看着嬴政眼中那一闪即逝的杀机,绯烟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眼前这位可是秦国的王。巅峰时期的阴阳家亦挡不住秦国的百万大军,何况是现在,真若惹恼了他,阴阳家难保不会被灭!
“留在咸阳,寡人不会亏待你,也不会亏了阴阳家。”嬴政语气稍缓,“两年之后,你若还是要走,寡人绝不阻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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