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卫筝顿时面色红涨,旁边有几个女孩子拿帕子掩住了唇。
“沈芝芝,你果然还是这般粗俗无礼!”
沈芝芝整理裙角:“若说粗俗无礼,此时此刻谁能比得过以多欺少的卫小姐?”
其实对这些身娇体弱的贵小姐,前世身为跆拳道黑带的她,再来十个也打得过。
但是沈芝芝并不想对这些看着风刮就倒的弱女子动手。
卫筝被呛了一句,喉头一哽:“我,我只是替天行道,看看陛下有没有被你这妖女蒙骗!”
沈芝芝抬眸:“你说陛下受我蒙骗,莫不是认为陛下脑昏耳匮,倒不如你卫小姐聪慧机敏?”
说着,她扭头冲着路过的学子大声喊道:“卫小姐说陛下识人不清,倒不如她聪慧,一眼就识出了我是妖女!请一定向陛下传达卫小姐的冰雪聪明,蕙质兰心!”
“她瞎说的!你们别信!我没说这话!”
见状,卫筝匆忙向路人辩解,转而冲上前,想捂住沈芝芝的口。
“沈芝芝你住口!”
沈芝芝后退一步,卫筝扑了个空,差点摔倒,就听沈芝芝好整以暇地问道。
“那卫小姐先前说了什么,我没听清,卫小姐要不再说一遍?”
卫筝在旁边女孩子的搀扶下稳住身子,瞪她一眼:“沈芝芝,今日算你能言善辩,我们走!”
她挥挥手,转身就走,同行的几个女孩紧步跟随。
沈芝芝总觉得卫筝并不是想怼她几句那么简单,她拿出一面镜子,佯装对镜梳妆的模样,镜子却是对准了身后的几个女孩子。
永安侯蕴底雄厚,这面御赐的西洋贡镜照东西格外清晰。
只见一个女孩和卫筝一群人散开,扭身走向马厩。
这个女孩沈芝芝有点印象,是昌宁伯家的小姐任筱筱,平日里最亲近卫筝。
其中一匹骏马见她走来,欢快地扬起前蹄。她走上前,从怀里掏出了什么,递到马儿颚下,马儿瞬间狂躁不安。
马的反应已经让沈芝芝猜到些什么,她看着女孩子一点一点拽开马桩上的缰绳。
沈芝芝立马转身,用尽全身力气指着她大喊道:“任筱筱,你解开你家马作甚?一会就上早课了,你要回家吗?”
女孩子娇俏的声音远远传来,任筱筱想不通沈芝芝一个女孩子,声音怎的恁大?
她心神狂跳,第一次做贼被当场抓包,急得立刻想拽回自家的马,然而粗糙的缰绳擦过她柔软的掌心,剧痛让她不自主地撒开手,骏马已经向远处那名娇俏少女狂奔而去——
校场上,不少人因沈芝芝呼喝这一声纷纷投来目光,一群人看看任筱筱,看看马,再看看沈芝芝,瞬间明了。
骏马袭来,沈芝芝仓皇躲避,然而马匹好似装了追踪弹一般,狂追她不放。
沈芝芝已经摸到自己的帕子没了,她知道,这马被人训练过,会跟着气味撵人。
校场上这一动静已经引来了所有人注意,看台上,沈桑迟急得直跺脚,他瞪着卫屹道:“你妹妹做的这是什么事?是不是太过分了些!”
卫屹面色尴尬,浓浓愧意浮上他的脸庞:“沈兄,实在抱歉,卫某不知舍妹会任性至此,待我回去必定禀告家父,重罚于她!”
虽然做事的是任筱筱,但在场的几个都清楚不过,若没有卫筝指使,仅凭昌宁伯爵的身家,任筱筱干不出这事。
“等你回去,黄花菜都凉了!”沈桑迟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