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尊法相左手成掌,右手则是向着那迎面切来的剑气抓去。
精铁碰撞之声想起,周遭的众人各自运转手段抵挡苏諗的这一剑。
苏諗一直保持着出剑的姿势,身上的剑气凝聚为势,向着先前的方向再度轰杀过去。
老和尚一边奋力抵挡着剑气,一边飞快地手掐发决。
直到掐决结束,一行鲜血自他的嘴角流下,他身上的气息瞬间强大了不少,身后的那尊佛陀法相身形再度暴涨。
随后他化掌为拳,将面前的剑气全部荡开,傲然矗立在原地。
但直到他看向苏諗原本所在的地方时,只看到一道黑色闪电向他奔袭而来。
僧人运起法相,向着前方轰出一掌,这一掌被金光裹挟,无尽的劲风随着这一掌被拍向苏諗。
苏諗身形微动,手中油纸伞先是被他收在腰间,随后又猛地拔出,那柄油纸伞顺着拔出的力被苏諗握在手中,狠狠劈斩而出。
一道剑光瞬间在苏諗的身前升腾,向着那个金光法相斩切而去。
剑气撞在那道法相上,再次发出精铁碰撞的声音。
不过片刻,佛陀法相上一道道裂纹自剑气伤口处浮现,随后整个法相都崩碎开来。
运起法相的和尚因法相破碎而吐起血来,最后身躯有些无力地向下倒去。
苏諗站在原地,手腕不住地颤抖,身上灵气开始暴动了起来。
他轻轻吐出了口气,变正握为反握,将那柄油纸伞当作拐杖撑在了地面上。
先前艰难抵御苏諗剑气的修行者们看向了将油纸伞杵在地面上的苏諗,刚刚心中因胆怯而未升起的怒气此刻如大江大河般喷薄而出。
“苏諗,你刚刚说我们怕你有诈,这的确。”剑阙的一个弟子轻蔑地说道,“但现在,我们不怕了。”
苏諗努力地撑着身子,不让自己倒下去,面色异常平淡地看着那群自认为胜券自我的身影。
他口中轻叹一声“杂碎”后,直起了自己的身子,淡淡道:“你说,你不怕了?”
苏諗笑了,笑得很开心,甚至于…………有些癫狂。
在场参与过十年前那场围杀的人都记得这个笑容,当初精疲力尽的苏諗面上挂着的也是这个笑容。
渐渐的,有人退后了,跟十年前一样退后。
这位凶主给他们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苏諗并没有做什么,就是淡淡地看着这群人。
人群之中,修为明显比其他人略高一筹的那个剑阙修行者一步未退,就这么看着苏諗。
这个气息极其虚浮,随时都可能跌出第七境的男人或许十年前是天下人闻风丧胆的杀胚。
可是他现在,就仅仅只是一个被人逼到死路的失败者而已。
这位气度不凡,名叫“郑钧”的剑阙修行者一直是看不起苏諗的。
在他看来,苏諗只是一个卖主求荣,给一群未曾开化的畜牲当狗的懦夫。
十年前的苏諗,他不知道是什么样子。
可现在的苏諗,在他的眼中,仅仅是一个修为不高,脾气不小的虫子。
有勇无谋,拼着手段杀了那名佛门的修行者,最后如同丧家之犬一样在此虚张声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