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先前禁制所笼罩的范围内,除了山顶处的洞穴,其他地方我们都搜过了,并没有有用的物事。”
一道穿着白色衣袍的男人恭恭敬敬地低身对着旁边那个趾高气昂的壮硕男子说着。
下一刻,眉目之间明显带着得意和不屑的男人伸出一只手,轻轻拍在了身旁男人的肩头上。
随即就是一个响亮的耳光抽了上去。
“只会浪费时间做这些无用汇报的蠢才。”
那个白袍男人面容很是年轻,看着也就二十多岁的样子,身上的气息平凡至极,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
这记耳光在巨力的裹挟之下,将那个穿着白袍的男人整个扇倒在地。
这个壮硕的男人修行境界或许放在圣山面前不算什么,但在这群人里,他还真就是个山大王。
他这一耳光动用了不少灵气,将那个白袍男人打得血肉模糊,气息微弱,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了。
苏諗走出洞穴,站在山巅上默默俯视着山下的众人。
他认出来了,这群人身上穿着的白袍正是执法司的制服,那个壮硕男人应该就是执法司的少司监,而那个被一耳光扇得半死的男人仅仅是一个编外记名人员。
所以他的修为和地位都极其低下,这样被一巴掌拍死的人并不在少数。
那位陛下年轻时可谓英明神武,天下万事皆在其眼中,他只要一伸手就可改变世道局势。
可是,他已经六百多岁了。
他老了,很多东西他懒得看不清了,很多事情他的手都懒得伸进去了。
他要的,是长生。
他并不在乎所谓“蝼蚁”的生命,就如同四年前的大朝会上一般。
只有出现了能助他更进一步的东西,他才会自深宫之中伸出那只枯槁的手,从世间拿走一些什么。
正因如此,在皇帝插手世事力度和执法司职权的此消彼长之下,名为“腐朽”的风气也就爬上了执法司这片温床。
越来越多的人挤破脑袋的挤进执法司,但最终也只是成为了上位者随意宣泄的出气筒。
苏諗眼眸之中闪过一抹寒光,放出神识感应着方圆百里。
一草一木,鸟雀蚂蚱都在苏諗的脑海中清晰不已的浮现。
他发现,这群人里,修行境界最高的也不过堪堪后境。
这些修为“拔尖”的与其他的执法司成员不同,他们没有任何需要耗费心神的事宜,仅仅是簇拥着两个人。哦不,应该说,簇拥着一个,用锁链捆缚拖行着另一个。
那被簇拥的人,苏諗并不在在意,他在意的反而是地上那个气息萎靡,将死未死的少年身影。
如果他没感觉错的话,那个被锁链捆缚,在地上拖行的少年,乃是道宗弟子。
那名弟子浑身的气息已经低到了极点,身上的道袍已经残破不堪,只能从沾染泥泞的衣袍之上看出一点点的道韵。
双腿则是血肉模糊,两块膝盖骨都已被挖出,已经看不出双膝原本的样子。
他面色呆滞,口中淡淡地呢喃:“道宗之人……绝不下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