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路过花店时,许君仪下车挑了一束向日葵。Diane最喜欢的就是向日葵,咖啡店里每个桌上的花瓶里几乎都有一枝。
“Hester,你说那个美男大佬不会就在匈牙利吧,说不定离你挺近,你俩再来个偶遇,中国设计书与外国神秘大佬,想想就刺……哎呦!”刘维扬独自坐在后排,正一脸贱嗖嗖的表情把头往前排伸,不料当场被自己老婆爆头。
“干嘛又打我。”他抱着头一脸委屈样地看向傅明玉。
“少给我编排君君!人家清心寡欲对情情爱爱没兴趣,让人家独自美丽不行吗?”明玉伸手扯刘维扬的脸。
“我应该是因人而异,遇到喜欢的也会主动出击。”许君仪专心开车,确实,在周围人都成双入对的环境里她显得些许另类。“话说回来,阿玉,你天天揍他,不怕他脑袋变笨啊?”
车子绕过咖啡店的转角停在这座中式庭院大门前,大门右侧立了一块异形松木板,上面写着“惊蛰”二字,木板旁栽了一株小梨树,花期早已过去,只余一树盎然绿意。许君仪开遮挡木板上缝隙的枝叶,从里面拿出大门钥匙递给傅明玉。
“Hugh,你先帮阿玉收拾着东西,我去下隔壁”,许君仪指了指大陶缸左边竹林掩映着的小道,“直接走这里进后院。”随后拿着花向Stella(恒星,咖啡店)走去。
门上的铃铛因着她开门的动作叮当响了一阵,许君仪把花束放在一个靠窗位置的桌上。
“ Hester?哇哦,这花是给我的吗?” Diane听见声响从里间走出来,她上前拿起向日葵,一只手摸了摸许君仪的头。戴安娜与艾萨克为育有儿女,她对这个看似稳重成熟,实则总是丢东西的可爱中国姑娘有着一种特殊的爱意,是长辈对自家小辈的慈爱和疼惜。
戴安娜剪去花枝底端有些干枯的部分,整理之后,把花束插进一个海棠纹样的玻璃花瓶中,是上个月许君仪送给她的,她对这个典雅精致的花瓶爱不释手。
“晚上有什么安排?要不要跟我回去吃晚饭?”
“谢谢,不用了。我朋友下午从意大利回来看我,我们晚上出去吃”,许君仪靠在桌上对着戴安娜笑,“要一起吗?”
“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聚餐愉快。”看得出来这孩子很开心,应该是很要好的朋友吧。
傅明玉推门便被眼前的庭院引得连连惊叹。
“我的天!君君这是把崔悲鸿的那幅画一比一复制到自己院子里了?”她东摸摸西看看,刘维扬感觉她要是身上有条尾巴此时定已摇起飞了。
“瞅你那没出息样儿,喜欢的话,咱也把新画廊装修成中式的。”
“什么新画廊?”是时许君仪从月洞门跨进来,“你们要开个新画廊?”
“对啊,傅姑奶奶天天吵着想你,要见你,我们总不能老是两地飞,干脆把原画廊卖了来布达佩斯投奔你来了”,刘维扬看着明玉,语气无奈又宠溺,“就在河对岸,Ivy酒馆西边,没离多远,想来随时来。”
许君仪一怔,鼻头酸酸,眼眶泛起潮意:“这么突然……”
傅明玉看出她的感动,蹦跳着过去环住她的腰,脑袋埋在许君仪颈间尖蹭啊蹭:“太想你了嘛,君君身上好香~”
“多大人了,还跟小孩子一样,你们今晚住我这儿吧?楼上房间还多。”许君仪麻了半边身子,脖子和耳朵是她的敏感处,别人都是碰不得的,她只能堪堪忍受明玉的磨蹭。许君仪红着脸拍拍明玉,“走,先去放东西,一会儿带你们出去吃。”
“好耶!”傅明玉转指着刘维扬:“小刘子过来给本宫提东西!”
“我是太监,那皇上是谁?”刘维扬指着自己的脸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