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她只是为他动了心,日日思念于他。而此刻,她突然明白了什么是爱?那便是放他自由。如果因为他不愿娶自己,而被革了官职,那他寒窗苦读的十余年,都算什么?
就因为她的爱慕,就要抹杀他过去那么多年的努力吗?
不,她不能这样做!她安悦公主虽平日里任性,爱耍公主脾气。可她不能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毁了那人的一生。
正当张赫生坚定的眼神抬起时,张口准备回应文武帝的质问时,萧楚玥抢先一步在他面前先开了口:“父皇,我是尊贵无比的公主,自然不屑这种强求甚至威胁得来的婚姻。玥儿将来的夫君定是世上最好最爱我的男子。所以父皇,玥儿不要他做驸马了!”
张赫生吃惊地望向她,记得第一次见她时还带着几分天真烂漫,此时却褪去了稚气的外表,多了些不同于寻常的成熟与坚定。
文武帝不可置信地看着萧楚玥,这还是那个在宫中任性妄为,总是捉弄奴才的公主吗?“你确定不要他做驸马了?”
“是的!玥儿不要了。”萧楚玥努力地挤出一丝笑容,却笑得比哭还难看。
德妃坐在一旁心疼地看着自己的女儿,觉得她好像一夜之间长大了,可是这长大的第一步却是如此摧心刺骨。
“朕的泱泱大国,好男儿无数!还怕找不出一个配得上安悦公主的人来吗?你放心,朕一定为你找一个最好的男儿!”文武帝眼神锐利,霸气地说道。
“谢父皇!”萧楚玥甜甜地说道,随即垂下眸子,瞥了一眼还伏在地上的男子,一滴泪无声地再次滑落下来。
“张赫生,今日看在是安悦公主的及笄之礼上,本是喜庆之事,朕便暂且饶了你一命!但是责罚还是不能少的!你下去领十杖罚,便退下吧!”文武帝横着眉,怒着脸地说道。
“下官谢陛下。”张赫生低着头谢道。说完,上来两个侍卫将他带下去领仗棍。
萧楚玥见状还想说些什么,可是到了嘴边的话又吞了下去。总比革了官职的好。她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被人带下去,听着外面的闷棍声一下一下落下。
此时,她后悔了。她应该听白染的话,不该这般自以为是。最后伤了自己的心,也伤了他的身。
及笄之礼就这样在不愉快中落下帷幕。
待文武帝退下,白染第一时间去看望虚弱地躺在地上的张赫生。
她迫不及待地想要去看他受伤的位置,可是却被萧逸川紧紧拽住胳膊,示意她不要上前。他并非是阻止她去医治,而是现在如今还在宫中,她又是女子,怕被人落了口舌。
所以保险起见,萧逸川决定派人将张赫生先带回王府。
萧楚玥站在大殿中央,远远瞧着白染一行人将张赫生扶起带走,她却不敢上前。
张赫生背后隐隐透出来的鲜红色的血迹,如同一朵凋零的花儿扩散开来,看得萧楚玥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