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霜剑换你行踪,估计除了他这世上再不会有人做这种傻事。”星辰终于是认真了,没有了之间玩世不恭的笑。
“这是现在该谈的事吗?”云舒也换回了沉稳的神态。
“该?什么是该,什么是不该?这点我倒很欣赏那家伙,心之所向哪有那么多该与不该。”星辰嘴角上扬一脸不屑。
“至少等我做完该做的事。”云舒低着头说道。
星辰知道云舒身上所背负的太多,经不起一点差错,所以做事从不考虑个人感受,只有所谓的该与不该。所以他也没再说什么:“至少让他留在你身边,这样我也不用担心你安危,万一真有人拿你来况赏金,我真的得交出我的藏星阁。”
云舒听完翻了个白眼,但她知道星辰是真担心自己的:“从一开始我就说过,最后那步,我想一个人走。现在让他留在身边,只是……”只是每次看到他笑着看着自己的时候,那些想好的决绝的话一字都说不出。她不该也不能将其它人卷进来,但她害怕再看到他受伤的样子,忘不掉那份心痛。
他们两人的事,旁人无法介入,星辰这天已经觉得自己管得太多,面对云舒的摇摆不定,他将话题结束:“好了,再说下去我藏星阁都变月老庙了。”
云舒抬眼看星辰那一脸懊恼的样子,不禁露出八只雪白的牙齿,眼睛笑成了一弯新月。
在星辰离开后,云舒一个人坐在窗边,看着窗外婆娑树影,深深吐了口气,紧紧拽着手中那封星辰给她的信,暗暗对自己说:“十年了,该了结了。我说过,若我不死,必来取你性命。”
那年,爹娘死了,从只知道玩,到突然之间觉得自己该做些什么——找到真相,但其实除了恨,根本不知道能做什么,什么也没做过,只会天天嚷着查出真相。
后来遇到了白桦,有那么一瞬间以为这就是我的一生,有武功高强的师傅、有疼我的师兄弟姐妹、有爱我的夫君、有视我为己出的婆婆公公……除了爹娘,我还有什么是没有的?
直到失去也所有,才发现,这一切,当初得到得太容易了,自己原来什么都不曾付出过。
等到我明白,自己应该做些什么的时候,才发现,原来自己还如当年一样,什么都不会。
但是,这十年,我一步也没有停过,你要的我必夺,你要安心吗?那就来杀我吧。武林大会,该将这些年你做的事,我做的事,一并清算了。
你不是一直想要我命吗?这么巧,我也是。
云舒握着手中的信,回想这些年来的所有,不禁湿了眼眶,很快一切都会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