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倒把楼野问懵了。
嫁的哪家?他忘问了。
云早早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嗯,说不关注就不关注,他还真是个说到做到的男子汉哩,言行非常一致。
“算了,一会儿打电话问问就知道了。”
楼野见她拎着东西大步朝左边的门走去,连忙唤了一声:“媳妇儿,走错了。车子在右边巷子里。”
云早早调转步子,看着楼野两只手挂满了东西,再看看自己就拎着一袋衣服,突然良心发现了:“重吗,要不我帮你拿一点吧?”
楼野撇嘴。
轻飘飘地看了云早早一眼。
云早早翻了个白眼:“不要就不要。”掠过他时还哼了一声,走得那叫一个雄赳赳气昂昂。
楼野宠溺地摇摇头,瞅瞅这小脾气,越来越厉害了。
他俩都瘦瘦高高的,长得又很出挑,光往人堆里一扎,周围的人还以为遇着电影明星了。
见女同志冷着脸气场八米远,身旁帅气的小伙子低声说着什么,明明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一个冷脸一个笑脸,但就是让人觉得这两人感情一定很好。
眼睛莫名定在他俩身上就移不开了。
云早早也察觉到了围在抽奖箱附近的人的目光。
她不自在地调整了下面部情绪,从冷若冰霜到温柔亲和也就一秒功夫,没想到她笑盈盈的,那些人还时不时打量她。
这让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头发乱了、脸脏了、还是裤子破了?
她有点懵,回头压低嗓音问楼野:“……你有没有发现好多人看咱们,是我脸脏了吗?”
楼野低头看她,皮肤红润透亮有光泽,美着呢。
他也放低了声音:“看你好看。”
她每次刻意撒娇时,就有种不谙世事的调皮。若是再笑一笑,怕是定力再强的男人也会拜服在她的裙下。
这会儿如果在家里,楼野定会把她搂进怀里,咬上几口。
云早早被夸得心花怒放,还想说话呢,轮到他们抽奖了,她把购物凭证递过去,按照工作人员的指引摇动了抽奖机器,就看见透明的箱子里红色的小球转动着,约莫半分钟,一个标着序号的红色小球掉了下来。
工作人员捡起小球,将序号转向人群,大声喊道:“恭喜这位女同志,你中奖了。”
云早早微愣了几秒,十分意外。
中奖了?
她眼睛发亮,兴致勃勃地问道:“中什么了?”
是自行车呢,还是电视机呢?
哎,第一次中奖,她好激动啊,她果然是受上天眷顾的好运之人。
等着来抽奖的其他人也屏住呼吸,暗暗在心里祈祷大奖千万别被抽走。
就在这种万众瞩目的情形下,工作人员奉送了一个大大的微笑,用甜美的声音回道:“五等奖,卫生纸一卷,恭喜你,同志!”
云早早:……
卫生纸!恭喜嘛啊恭喜。
浪费她的表情。
云早早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渐渐敛起,周围也是一阵嘘声。
她接过卷纸,埋汰地“啧”了一声,这动作完全是楼野的作派。
随后自言自语地安慰着:“算了,小奖也是奖,我运气其实还是不错的。”
夫妻俩走远没两步,后面又来一个中了卷纸的。
等把所有东西放上车,云早早越想越觉得不对:“……这卷纸不会是必中吧?”
——我白安慰自己了。
楼野发动汽车:“虽不是,也不远矣。”
云早早:“嗯?”
楼野慢条斯理地解释:“卷纸旁边还有一大堆火柴盒,我猜那个才是必中品,卷纸应该……排倒数第二还是第三吧。”
云早早:!!!
好狡猾,买五百的东西说不定还得搭上票,就换一盒火柴?
商人果然奸诈。
她这会儿完全忘了自己和楼野也能归类到“商人”行列。楼野也不提醒,免得她恼羞成怒。
女人嘛,不管什么年纪唠叨起来都挺要人命的。
回到家,小乖已经醒了。
门窗都关着,她坐在地毯上玩娃娃,曾沛在旁边看着,边打毛衣边逗她玩。
云早早二人刚进屋,小家伙还激动得看向他们。
云早早正想上去跟闺女来个爱的亲亲,就见小家伙下一秒就生气了,委屈巴巴地转过脸,留了个圆墩墩的屁股对着他俩。
“……”
两口子回来了,曾沛就打算到厨房做晚餐了。
等曾沛忙别的去,云早早的注意力再次聚焦在拿屁股对着他们的小姑娘身上。
也不知道这么小的人表情怎么那么丰富。
小孩儿没哭,没吵吵,但就是让人觉得她在生闷气,云早早怀疑自己太能脑补了。
她侧首跟楼野对视一眼,看到对方眼中同款唏嘘。
她眨了眨眼:你去哄?
楼野能怎么办?
一个大宝贝,一个小宝贝,都受不得气。
尤其是大宝贝,那耐心只有丁点大小,孩子乖她就爱得跟什么样,恨不得天天把小乖揣口袋。
但孩子一闹脾气呢,她不会崩溃大闹,却会撒手就跑。
要像别人家媳妇那样对孩子永远包容、温柔,事事以孩子为先,他觉得她这辈子可能都做不到咯。
不过有时候人跟人合不合得来就是这么奇怪。
云早早不是成熟温柔的母亲,母女俩隔上几天就得被对方气一回,可在孩子幼小的心里,她就是好妈妈,好玩伴,哪天见少了闺女都得生会儿闷气。
哪怕他哄闺女的时间比云早早多,小棉袄也更依赖妈妈。
这不,他刚把闺女哄好了,小丫头就没心没肺地要妈妈了,眼睛跟着云早早的背影跑。
云早早一靠近她,她就开始叽里呱啦,也不知是在抱怨还是在向妈妈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