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加入,我们怎么活下去?”一位愁眉苦脸的老妇人站了出来:“我知道你们为这座城市付出了很多,但实在没办法了。我孙子才刚出生,他妈妈饿得连奶水都没有。我知道你们也是苦命人,对不起,对不起…”言毕,老妇人跪倒在地,不断向人群磕头。
特雷看不下去了,他尝试扶起老妇人:“哪有你这么说话的,起来起来起来,哭哭啼啼的…”但老妇人像焊在地上一样,特雷这种壮年竟然没能拉起来。
中年男人望着这一幕,久久无言,他忽然抬起头:“好,我们收拾完东西就走。”说完这句话,他好像瞬间老了十几岁。
特雷大惊失色:“老大,你!…”回应他的是死一般的寂静,特雷好像一下失去了力气,慢慢地瘫坐在地上,嘴里不断念叨着“完了”之类的词。
老人带着其余人离开,就在这时,格莱走到中年男人身前:“您叫什么名字?”
男人抬头讶异地看着格莱,他没想到格莱会说活:“我叫皮尔斯。你恢复记忆了?”
“是,我叫格莱。”格莱回应道:“发生什么事了?”
“这座城市名为光雨城,不属于任何国家,是三十年前老城主卡德里斯建造的。”皮尔斯的声音带着沧桑:“卡德里斯是十足的好人,只要不违法,他允许任何种族、任何背景的人进入这座城市。并且凭着参加过拉米尔卫国战争的身份,他可以买到足够城市运转的任何物资。”
“那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格莱问道。
皮尔斯呼了一口气:“他死了,老死。碍于他的面子,拉米尔决定将这座城市纳入自身版图,我们曾经是中土雇佣兵,杀死过很多卡提瓦,对拉米尔而言是绝对的死敌,会被驱逐出去。”
“这座城市如果加入拉米尔,我们不仅要重新游荡荒野,还要被发现我们行踪的执法队追杀。”
“…我明白了”格莱看着皮尔斯暗淡的眼神,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皮尔斯。”格莱突然开口:“你就没想过反抗?”
“反抗又能怎样,不过是徒增伤亡。”皮尔斯望着地面,像是在与这片大地对话:“这座城市在关键时刻接纳了我们,现在需要我们离开,与其与昔日的同伴死斗,不如我们自己默默离去。”
“我们当初杀了很多卡提瓦,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莱西。”皮尔斯郑重地看着格莱,做着最后的告别:“那是我的养女,也是救你回来的人,她不是卡乌拉,不会被针对。我已经用不了当雇佣兵时期的武器了,送给你,莱西就拜托你了。”
言毕,皮尔斯走进自己的房间,拿出着一把两米长的暗红大剑,剑身闪烁着金属光泽,他把它递给格莱:“那么,再见了…”
“等等!”一个金发少女跑了过来,正是莱西,她停下来喘了几口气,快速得说道:“不能出去,城外已经被拉米尔军队包围了!”
皮尔斯瞳孔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