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喵~喵........”
小黑团子哀嚎不断。
要打死这个不孝子。
猫妈心想。
渐渐的,小团子声音越来越小,猫妈也停下了动作,似乎消气。
“呕~”
回想起那奇妙的味道,猫妈又是一阵干呕。
看了看小肚子上下起伏的小团子,似乎这傻儿砸因为体力不支已经沉睡了过去。
猫妈强忍着恶心,叼起小团子将他带回了猫窝。
猫妈看着其他几个呼呼大睡的崽儿,暗自满意。
要是都像这傻儿砸一样,它这辈子都不打算再生崽儿了。
它挨着其他几只小猫,身体蜷缩起来,把小团子放在中间,用遍布倒刺的舌尖,仔细地为他舔舐毛发。
夏日的夜不会太漫长。
一轮红日渐渐升起,随着它的出现,天边无尽的黑暗被渲染成了蔚蓝色,原本洁白的云朵,还带着几分红晕。
“咯~咯——咯!”
雄鸡的啼鸣划过长空,不一会儿便有几间屋子升起袅袅炊烟。
“爸,秦书,吃饭。”
一位年近中年的妇女摆好碗筷,朝着屋里轻唤了一声。
她正是秦无疾原身的母亲,赵蓉。
她还是早早的起床,为家人准备了早餐,这几日便是芒种,尽管刚经历了丧子之痛,但生活还得继续。
两道人影,头发一黑一白,先后坐了下来。
黑发的叫秦书,是秦无疾的父亲。
白发的叫秦毅,是秦无疾的爷爷。
他们默默吃完早餐,便一人背着一个锄头,朝田地而去,得趁着清晨短暂的凉爽把活儿给干了。
转眼,已快正午。
在灼日的炙烤下,两个庄稼汉还在挥舞着锄头,豆大的汗水不断从他们的额头落下,明明毛巾就在他们的脖子上,却没有谁停下手中的动作去擦拭汗水。
与其说他们在种地,倒不如说是一种发泄。
毕竟,人一旦没了宣泄口,那离疯魔已是不远。
“喵呜~”
一声怯怯的猫叫打破了二人无声的默契。
秦毅停下手里的动作,循声望去,不知何时,一只黑色的小团子出现在了两人之间,乖巧的坐在还未翻好的泥土上。
“又是你这小家伙。”
他笑了笑,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满是泥泞的手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俯身宠溺的摸了摸小团子的头,小团子亲昵的蹭着好似在回应。
“爸,不吉利...”
秦书话说的同时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
秦毅笑了笑,也不言语,将小团子捧在手心,走到田坎上,放下小团子嘱咐道:
“就在这儿别下田,田里有老鼠洞,掉下去你这小身板可就遭老罪喽~”
小团子乖巧的点点头,在秦毅看来这小团子倒有几分灵性。
转身,他便继续干活儿去了。
埋头干了一会儿。
秦毅抬头,只见小团子还端坐在田坎上,安静的看着他,在炫彩的阳光下,他似乎在小团子身上看到了孙子的影子。
“无疾。”
随着他的一身低语,孙子的虚影越加凝实。
忽然,他将锄头扔在了一边,伸出右手,朝着小团子狂奔,嘴里开始大声着:
“无疾!——无疾——!”
随着他离眼前的虚影越来越近,他张开双臂扑了上去。
原本还在七彩阳光下笑容灿烂的虚影消失不见,入手的只有毛绒绒的触感。
他看向手中,哪儿有什么孙子。
只是一只漆黑的小团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