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学多久?”
“三天。”
“算上学费,总共50美元。”老板伸手接过纸钞,然后朝某位老顾客来了句,“吉布森,帮我看下店,有空请你喝酒。”
(同时期,铁路工人的月薪为40-50美元,普通工人的月薪大致为20美元。)
说完,他带着顾客来到一处相对安静的仓库,快速拆开一柄左轮,开始讲解枪械结构......
火车站。
三天时间过去,布鲁斯带着四个新雇佣的保镖,拎着大包小包的行李上了头等车厢,看着自家少爷那双被枪油染得漆黑的双手,诧异的同时略带一丝心疼。
“其实您没必要这样。”
“有备无患。”顾明渊没有多说什么,改变他人观念是一件极度困难的事情,尤其是年过五旬的布鲁斯。
从仆役到管家,对方给利兹堡家族服务了近三十年,习惯了英格兰上流社会的行事风格,不了解北美西部是何等的无法无天,只要离开那些大型定居点,人性之恶将会迅速放大,说不准此刻四个保镖正在密谋,商量着如何榨干这两只肥羊!
“嘭嘭,嘭嘭,”
伴随着蒸汽机的轰鸣声,火车缓缓启动,它从东海岸的纽约出发,将横跨整个北美大陆,最终抵达西海岸的圣弗朗西斯科(旧金山)。
乘客大多是来自欧陆的新移民,为得到属于自己的土地,这些人先是被塞进蒸汽船的底舱远渡重洋,登岸后又拥挤着爬上火车,茫然地靠着座位,望向窗外飞速闪过的景色,不知远方有怎样的命运在等待他们......
一星期后,犹他州。
烈日炎炎,碧空万里无云,阳光平等地炙烤着世间万物,一列火车安静地趴在铁轨上,像是一条晒成肉干的蟒蛇。
面临如此高温,六七百名乘客被迫离开车厢,免得被蒸笼一样的环境烤熟,就连平日最注重仪态的布鲁斯也解开了衬衫扣子,拿着报纸来回扇风,仿佛一个刚干完活的老农。
“快两个小时了,按理说列车已经通过电报联系上前边的车站,维修工程师为何还没来?”
随着时间流逝,管家掏出怀表的频率越来越快,为缓解焦虑,他花几美分买了一个西瓜,切开后打算找少爷享用时,只听对方来了一句,“别让人打扰我。”
紧接着,这家伙盘膝而坐,双眼紧闭,两只手搭放在膝盖上,整个人的呼吸微不可闻,像是正在冥想的远东僧侣。
“老天,又来了。”一路走来,少爷总在正午时分摆出这个姿势,惹得围观群众议论纷纷,管家无可奈何,只能和四个保镖分享西瓜。
“还是没来?”不久,顾明渊结束修炼,隐约察觉到不对劲,开始到处寻找工作人员的身影,最终一无所获,只好强行破开第二节车厢(工作人员专用)的窗户,整个人翻了进去。
里边一地狼藉,抽屉、储物柜全部敞开,衣服乱糟糟摊放在地板上,角落甚至还残留着一些零钱,似乎这些人走得极为匆忙,仿佛被什么东西追赶一般。
有问题!
顾明渊离开车厢,从兜里掏出一把硬币,朝附近乘客大吼,“谁知道这些家伙去哪了?”
很快,他得到想要的信息——半小时前,包括司机、铲煤工、保安在内的六名工作人员相继离开,据说是去附近的定居点寻求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