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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昊在十万大山对抗赤帝之际，离明王朝的「大朝会」如期举行。

王朝高官，宗室藩王，功臣勋贵，以及各地世家宗门都来到京师为皇帝朝贺。

以往，盛大的仪典过后，皇帝都会出来问候各方代表，以此彰显皇帝的亲亲之意。只是这一次，皇帝并未走下高台，而是直接端坐最高处，叫出了一人的名字。

李存之缓缓走出人群，恭敬地躬身道：“外臣李存之拜见陛下，陛下万岁，国朝万年，臣为陛下贺，为离明贺。”

李存之表现得极为恭敬。

只是，高位的嘉靖皇帝脸上并未出现丝毫悦色，而是冷淡地询问起秦昊之事。

“朕宣召，令汝宗弟子秦昊北上面圣，为何从中阻挠？”

此话一出，会场上立时静下，落针可闻。

对于这件事，在场众人都知晓，也知道皇帝会问责此事，而且还是以如此严厉的口吻。宣召不尊，这是抗旨，若是严格论断起来这是族诛罪。即便是如今离明王朝已经衰弱的情况下，被扣上这么大一尊帽子也是件极为危险的事情。

其他人静默不语，可朝廷的那些官员则无需避讳，直接便对李存之和玉虚宗口诛笔伐。

“抗旨不尊，此乃欺君大罪，需严惩不贷！”

“不严惩，不能昭显我朝国法威严！”

“臣请陛下治玉虚宗大不敬之罪！”

随着朝臣们的义愤填膺，而后又是纷纷跪地请求皇帝对玉虚宗治罪，以儆效尤。似乎皇帝要是不治玉虚宗的罪，离明王朝明天就要亡了一般。

嘉靖皇帝并未出声，只是面不改色的注视着一切。

李存之等朝中官员稍微安静之后，再度俯首而拜道：“陛下，请容臣禀告……”

随后，李存之便将非是自己要抗旨，而是秦昊已经失踪的事情解释一遍，希望能得到皇帝谅解。

可显然，皇帝对此并不满意，骇人的帝威隐隐泄露而出，道：“李爱卿，朕自可信你，可林丹汗会相信吗？”

李存之语塞。

此时，旁边一大臣立刻出来对李存之严厉斥道：“你宗弟子秦昊在北洲胡作非为，致使林丹汗大举南下，北方边地百姓皆因其而死，而朝廷只是要你交出那名弟子北上问询，你等便聚众抵抗，心中可还有陛下？可还有这离明王朝？可还将自己当成国朝子民？”

在场之人听到这话神色各异，甚至有不少都露出鄙夷之色。

不说秦昊有没有在北洲闹事，就是闹了又如何。离明王朝本就是驱除北掳而立国，与其不共戴天。如今却为此这般质问，实属屈辱行径。

哪有王朝是以牺牲子民来换和平的？

若是如此，日后谁还愿为国朝北上，抗击胡掳。

对于这种质问，李存之没办法回答，只能道：“臣所言句句属实，还请陛下明鉴。”

嘉靖皇帝见此，冷哼一声道：“既然你言之凿凿，便自己去宣府说服林丹汗，倘若能令其退兵，朕便不再追究。”

话毕，拂袖而去。

李存之跪在地上，眼神晦暗难明。

其他人则是心思各异的在会场停留许久，各自打听消息，待时间差不多方才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