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昨天的经历实在是太真实了。王榴不信邪地换上运动服,决定去楼下转转。
在“偷听”了一晚上的家长里短后,王榴不得不承认,大家似乎都没有经历昨晚轰动的跳楼事件,就连女人坠落的地面上也看不出一点痕迹。
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王榴百思不得其解。
王榴悠闲地散着步。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下,王榴整个人放松极了。
走着走着,王榴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太安静了。一个人影、一辆车都没有。王榴看着周围空荡荡的马路,竟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王榴加快了脚步往自家小区走去。眼见着小区的大门出现了,王榴卯足了劲往前冲,却一点也没有离大门更近些。
王榴不死心地换了好几个方向,但无济于事。
不能前进,王榴只能试着往后退了几步,发现后退的步伐与大门的距离还是正常相对应的。
没想到还有只能远观自家小区的一天。王榴叹口气,往反方向走去。
王榴重新走回宽敞的马路上。一点风吹草动都能引得王榴凝神屏息。
王榴四处张望着,冷不丁发现河堤的草坪上有一抹显眼的白色。
定睛一看,竟然是个人躺在那儿。王榴心中发毛,即便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也明白那是症结所在,便捡了根树枝,慢慢往白色身影挪去。
王榴用树枝戳了戳、又用脚踢了踢,身穿白色衬衫的男人像是睡死了毫无反应。他的脸被十几张树叶盖住,无从分辨他的外貌年龄。
正当王榴苦恼接下来的行动时,一阵风吹过,带走了不明男士脸上的树叶,露出一张被砸得面目全非的脸。
“啊啊啊啊啊啊!”王榴失声尖叫,不顾一切地往自家小区逃去。
“砰…咚…”王榴毫无防备地撞在了看不见的墙上,摔了个大跟头。
疼痛让王榴迅速冷静下来。她摸着坚硬的墙体,心里阵阵发冷。
王榴深吸一口气,转头往男尸所在的地方走去。
刻意用树叶遮住已经被砸烂的脸的目的是什么呢?王榴胡乱捡起散落的树叶堆在男尸脸上,试图还原现场。
砸脸势必造成血液和面部组织飞溅,但是死者的衬衫和长裤表面很新,却有许多褶皱。四肢没有剧烈的挣扎痕迹,周围的草坪更是毫无异样,很有可能死者在被砸脸前就套上其他衣物并且失去生机了,所以这里并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死者塞得鼓鼓囊囊的口袋里有一部手机和一叠卡片。
手机屏幕有许多细碎的裂痕,型号也是很多年前的款式。最显眼莫过于三张Special X的至尊黑卡,卡片上面画着几个妖娆的女人。剩下的十几张则是各行信用卡。但死者的手部肌肤粗糙黝黑,好几个指甲缝嵌有污垢,与这黑卡格格不入。
王榴尝试开机失败后,站起身环视四周。不远处的一个黑色垃圾桶吸引了王榴的注意力。
垃圾桶里躺着几袋垃圾和一件衣服。
王榴将垃圾桶推倒,掉出来的是S家专用围布。
王榴眼前一亮,立马将这围布拖到死者身上。围布的长度恰好能遮住死者的脚踝。
身后突然传来声响,“谁大白天没事躺在草坪上,好好的草都被压坏了。”王榴一惊,吓得赶紧跑远了。
一个穿着保安制服的人走近,没过几秒,他冲出来嘶喊,“死人啦!快来人啊!”
不一会儿,大爷大妈们倾巢而出,王榴悄悄混进了队伍中。现场拉起了简易的围栏,数十名警察维持着秩序。
“这人真是够惨的。脸都被砸烂了,什么仇什么怨呐!”
“可不是呢。”大妈A一拍脑门,“哎呀,我看着这人咋有点像大娟家的涛子啊。”
“你这一说还真有几分像。”大妈B揉揉眼睛,“平日里他可不穿这样吧。”
大妈C强势出现,“我看到过好几次涛子穿成这样进出S家了。”
“S家不是搞美容的吗?”大妈A迷惑不解,“一个大老爷们,也去这种地方啊?”
大妈C轻蔑一笑,“人家的业务可多得很呢。美容、按摩统统都搞。没办法,年轻貌美的小姑娘就算技术不精,也多的是人为她买单。”
大妈A、B面面相觑,余光瞥见一对面色惨白的母女走近,连忙互相使眼色闭紧嘴巴。
这对母女走进封锁线没多久,母亲就跪坐着放声痛哭起来,其声之凄厉,在场之人无一不动容。女儿虽然没有像她母亲那样外放,但她手背上勃起的青筋也显露着她此时内心的痛苦。
不知怎的,王榴总觉得女儿的身影有几分眼熟。
初步勘验后,警察运走了尸体。这对母女也跳上了警车。
正当王榴发愁时,一个系着领带的警察突然回头朝着她邪笑,下一秒又切换成十分严肃的表情,快得王榴以为是错觉,“第一发现人王榴,带回去问话。”
王榴心中一突,甚至来不及反应,就被架上了警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