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疆迈步走出灵枢机场,嘴角勾起一丝苦涩的笑意,低声自语:“倘若让月儿仙子知晓,我被迫与他人共结仙缘,恐怕她定会震怒,将此世间之人头轻易摘下……”
忽然间!
正当他欲离场之际,一名男子正面相迎:“可是石疆石前辈么?”
那是一位三十有余的修士,鼻梁上架着一副金色边框的灵识护目镜,身着一身做工精良的法袍,气质儒雅非凡。
“阁下何人?”石疆微微一愕。
“晚辈周文斌。”男子快步上前,满面恭敬地道,“奉我家小姐之命,特来迎接前辈。”
“哪位小姐?”石疆略感困惑。
“沈素玉,沈氏宗族掌门人,也是前辈的未婚仙侣……”周文斌解释之时,眼中闪过一丝异样之色。
石疆心头一紧,暗自思量险些露馅,忙堆起笑容回应:“我刚刚经历时空穿梭,还未调适过来,有些浑噩不清,你好!”
话音未落,他已伸出手去。
周文斌顿时一愣,心中暗忖:自己仅是接送贵客的弟子,为何这未来的仙侣竟主动与我搭手?
不过他岂敢怠慢这位尊者,面上故作惶恐,恭谨地与其握手。
礼毕,周文斌客气地引路:“石前辈,请随我来。”
机场之外,一辆黑金相间的九天玄铁马车静静等候,引来众人瞩目。
石疆身形一闪,已然进入车厢内,周文斌随之驾驭马车启程离去。
从机场至市中心,足有四十余里灵脉之地。即便马车行进迅疾,车内却如履平地,毫无动荡之感,仿佛并未前行一般——然而,对于石疆来说,此类乘坐体验并无特别之处。
石疆借车窗眺望沿途景色,时不时抚摸左手小指上的那一枚古朴戒指。虽然其外观平凡无奇,但正是此枚戒指,令二十余岁的石疆便晋升为“逆鳞”门派首徒,成就了他在修炼界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神话!
周文斌并未打断他的沉思,只是时不时借后视镜窥探石疆的身影。
约莫十数息之后,二人即将驶离机场灵路。
蓦然,前方出现一道封锁线,两辆执法飞舟横亘道路中央,几位身穿执法官服的修士正在忙碌处置一件紧急事务。
显然,前方发生了重大意外事故。
“石前辈,前方似发生了一场事故,道路已被封锁。需不需要晚辈下车打探一下情况?”周文斌停车询问。
“不必多言。”石疆语气淡漠。
“啊?!”
“你一旦离开这马车,便再无返回的机会。”
周文斌面色剧变。
眨眼之间,他手中陡然现出一把寒光闪烁的灵兵短剑,毫不犹豫地向石疆咽喉疾刺而去,速度之快,凶狠异常。
然而,
紧接着,周文斌瞠目结舌,眼中流露出无法置信的神色。
因为他看到那张英挺的面容上挂着戏谑讥讽的笑容,而他持剑的右手手腕已经被一只大手紧紧擒住。
尚未及反应,周文斌的左拳已本能地凝聚真元,奋力向石疆轰去。
此刻,那只握住他右手腕的大手骤然爆发惊人之力……
咔嚓一声脆响……
清灵的骨骼破碎声回荡,周文斌的腕骨瞬间化作齑粉,在那撕心裂肺的痛苦之中,他全身修为尽失,轰来的左拳无力地垂落,口中更是发出犹如野猪临死般的悲鸣。
“你以为我能被蒙蔽吗?”石疆左手疾如闪电,一把接住对方失落的法器短刃,言语间透露着凌厉的气息:“自我们离开灵机机场的八分钟后,双向车道再无任何修士驾驭的飞行法宝经过,也就是说,这条长达十里的灵脉通道内,仅有我乘坐的这艘幻影仙梭存在——若是前方出现了修炼者斗法造成的禁制封锁,该区域必然早已寸步难行。由此推断,唯一合理的解释便是,此路被人刻意封闭,而你们的目标正是我。”
“我……”
周文斌痛得汗水涔涔,身躯不住地颤抖。
“你不过是个驾驶幻影仙梭的凡夫俗子,就算我心中有所猜疑,也只会认为前方的阻碍是修士设下的法阵陷阱,怎会将嫌疑指向于你呢?”
“……”
“为何你的食指第一节与第二节之间会有如此厚重的炼气护甲痕迹?恐怕是你曾频繁操控某种强大的法器吧。”
话音未落,石疆左手突现异彩,短刃如同雷电一般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