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怜很崩溃,她已经好久没有这么委屈过了。
她目光不由投向“病榻”上的姜幼漪。
【亏我以为她是小白花,没想到心机居然如此深沉!】
阿怜小嘴一瘪,半是委屈半是撒娇道:“姑爷,你怎么能这么想我?我与小姐情同姐妹,这通房丫鬟本来就该我当啊!
只不过以前局势不佳,小姐不得不有所顾虑。
现在……我不过是想当回本来就该当的通房丫鬟嘛!
姑爷不会不要我吧?”
沈泽摆手:“那倒不至于,毕竟是一家人,若这般拒你与门外,终究伤了感情。”
阿怜:“……”
那倒……不至于?
让我当通房丫鬟,委屈你了是吧?
我很丑么?
那我走?
沈泽面色微沉:“阿怜!我对你没有意见,但你也知道幼漪性子弱,遇见事情第一反应都是委屈自己,所以以后不要再出现绕过我向她提要求的事情,明白么?”
阿怜人都傻了。
她?
性子弱?
第一反应是委屈自己?
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讲什么?
昨天她狮子大开口要丹药,还逼我通房的事情,都没给你讲是吧?
床榻上。
姜幼漪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可这一幕,落在阿怜的眼中,却完全变成了另外一种意思。
【你看她!】
【她到现在都在假装柔弱!】
【怎么那么能装啊?】
【把我们都当傻子骗啊?】
这是阿怜第一次产生高山仰止的绝望感。
我本来以为小姐演戏已经天下无敌了。
没想到有人比她还要勇猛。
这是谁的部将?
不过想想也是。
夜煞的女儿。
能是什么善茬?
阿怜只能装出一副乖巧的模样:“姑爷!阿怜以后不会了。”
“嗯!”
沈泽瞅着她一行又一行冒出的心声也是有点懵。
怎么在她眼里,姜幼漪已经变成白切黑的小绿茶了?
奇怪。
阿怜看了看天色:“姑爷,时辰不早了,今天是学府开学的第二天,咱们可不能迟到吖!”
“嗯,你去准备马车,赶紧出发吧!”
沈泽点了点头,便走到床榻边,搀扶“刚刚取过血”的姜幼漪。
姜幼漪头一次演戏,感觉有些不自在。
但被沈泽挽着,心中有说不出的安全感。
以前她总担心被沈泽赶走。
现在已经彻底放下了所有防备。
偶尔抬头看沈泽的侧脸,嘴角上是止不住的笑意。
阿怜:“……”
【高山仰止,高山仰止啊!】
【论演技,小姐都比不过她,难怪能把沈泽当狗玩。】
【怎么才能把这个心机女比下去?真的好棘手!】
沈泽:“……”
……
就在谢府通往学府的马车启程时。
谢无羁拿着一张清单,匆匆回到卧房。
“夫人,方才爹从族库里取了这些东西。”
“神锻丹,铅华丹?还有这么多药物?”
殷诗诗若有所思,她记得清楚,昨天沈泽给出的药方,根本没有这些东西。
所以,这些东西是拿来干什么的?
“娘!”
谢霄有些急了:“这明显是拿来换至阳之物的,我前几天还听人说,龙象之血阳气就很重,正好这里面还有补血的药材。这么多好东西,肯定都是给谢霓那一脉了,爷爷怎么这么偏心啊?”
他是真的气!
上品神锻丹,上品铅华丹,这么贵重的丹药,就算是自己现在也拿不到。
按照章程。
只有修炼到九品极致,修为进无可进,才能向族老申请,通过族老考验之后才能取得。
当然,作为家主的长孙,他获得丹药要更简单些,因为家主有一定的调用权限。
可这……
把丹药给了谢霓那边,自己用什么?
“你急什么?”
殷诗诗倒是淡定,责备地看了他一眼:“为娘虽是偏房,却也不至于连你的修炼都供不起,你事事都这么急躁,以后如何才能成大事?”
谢霄有些不忿:“娘……”
谢无羁笑着为儿子找补道:“父亲的确偏心太过了,霄儿自幼为家族忙前忙后,却被如此无视,心生愤懑人之常情,夫人你也不用苛责。”
殷诗诗有些不悦,自己这儿子虽然听话,但行事的确算不得稳重。
说起来,都是这个当爹的太过溺爱。
她沉思了一会儿,淡淡道:“只是两颗丹药,我们不是供不起,做人眼光要长远,你们就没感觉这对小夫妻有什么不对么?”
谢霄愣了一下:“您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