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雪反应极快,立刻吓得跌倒在地。
【竟一路都有幻术,鸱夫人的人一时半会儿看来是追不上了……幸亏你没上前。】
然而凌谓话还没说完,面前的狐耳男人就已经盯着曲号子厉声道:“你不是曲号子,说,你是谁?曲号子人呢?”
“大人,您说什么?我就是曲号子啊!”飞雪试图再努力一下,但面前的箭矢立刻往前推了几分,直抵上脖颈。
飞雪闭了嘴。
面前的男人实力大概金丹初期,飞雪其实并不太怕,但看到男人双眉下压的神情,飞雪就明白自己已经暴露了。
“看来你们没少下功夫,只不过没下到位。”
狐耳男人神情紧绷地开口:“你不是鸱夫人的下属,所以我还没有立刻取你性命。说,谁派你来的?”
“好吧,我尽力了。”
飞雪于是不再装下去了,并补充了一句话说给陵谓听。
正好一炷香时间到,飞雪立刻变回了原形,狐耳男人马上就看见了飞雪脖颈间的项圈,然后露出了些微惊讶之色。
“……血渊来的?你的主人是谁?”
飞雪闻言多看了狐耳男人几眼,正在想陵谓的打算,凌谓的声音就响了起来【现在是个好机会,你复述我接下来的话】
飞雪于是微微抬头,对狐耳男人转述道:“我来传达一个人的话,鸱夫人只是还没被逼急了,一旦她不再顾忌全镇的性命,以毒烟弥漫全镇,你们就真的没救了。与其等死,不如早投靠岛上别的势力。”
话落,飞雪听见自己识海里凌谓轻笑【不愿意喊我主人?】
飞雪充耳不闻,因为同时狐耳男人已经猜出了他们的身份,并冷笑起来。
“……原来是新来的殿主手下。可笑,你以为我会再走一遍老路?”
凌谓不慌不忙道:【继续跟着我说】
“看上去一样,人却不同,你大可以去打听一下御兽宗首席是什么样的为人。在玄灵岛上再没有比他更好的选择了。”
飞雪机械地重复着凌谓的原话,算是彻底搞懂凌谓的意图了,很明显凌谓在试图将面前的狐耳男人拉入自己的势力。
“你也不用立刻做出决定,我会给出我的诚意。”
【将最后一个纸条和项链给他。】凌谓道。
飞雪于是对着狐耳男人示意自己有东西要给,狐耳男人几经犹豫,也只给飞雪放出了一只胳膊。飞雪看了狐耳男人一眼,也不敢做太出格的动作,缓慢地去扯自己脖间的项链。
“我只是一个来送信的。”
气氛紧张,飞雪一副生怕被悬停在面前的箭矢戳穿的表情,将手里取下来的项链伸手递出,狐耳男人警惕地缓步上前,头顶的红耳朵左右转动着。
声音确实没有,但飞雪已经捕捉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
【鸱夫人的人到了,飞雪,做戏做全套。】
狐狸的嗅觉也很灵敏,刚来到飞雪面前的男人也察觉到了危险,并立刻反应迅速地要后退。
飞雪当即眼疾手快抓住了男人的手,并在同时让墨鳞刀几下把指着自己的箭矢击落。紧接着立刻调动起灵力,几个呼吸就从束缚里挣脱出来。
狐耳男人脸色一变,见箭矢被毁他又一只手被擒,空着的另一只手马上就幻出五指利爪抓向飞雪。
飞雪没有松手,也不看男人而是将注意力放在远处,果然很快就扫到了几个向着此处而来的身影。
然后飞雪一笑,立刻就放出了白雾将他和狐耳男人包裹了进去。
最先赶到的两个杀手想也不想直接就扑进了白雾里,然后就传出了惨叫声。
后面赶到的杀手立刻停住了脚步,不敢再轻易靠近。
而在雾里,飞雪用肩膀硬挨了男人一爪,强硬地把手中东西塞进男人手里,凑到他耳边小声说:“两样东西,纸条和项链,拿好了。会变原型吗?我带你离开。”
男人浅棕色的瞳孔震了震,随后立刻化成了一只很小的红狐狸钻进飞雪的衣领,飞雪用一只手去捂肩膀上的伤口,顺势遮掩住胸口有些微鼓起的地方,然后将白雾收回。
黑夜里,脸色苍白的飞雪冷然环视了一圈周围的杀手们,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说到:“三个人的味道都挺不错,不过灵力不太够……要是金丹中期就好了。”
冷风带来凉意,周围很寂静荒凉,不见狐狸也不见先前两个冲入的同伴。杀手们握着手中的刀面面相觑,没有一个敢上前,犹豫了几秒后只好选择撤退,应是回去复命了。
凌谓的声音在此时才响起道:【法宝现在什么都看不见,不过你可往东南方向走,我在这里等你。】
飞雪于是不再多停留,召来墨鳞御剑飞去,不一会儿就在地上看见一辆乘黄拉着的马车,一身玄衣的凌谓站在车前,见到飞雪后露出了欣慰的表情,开心道:“真是个好孩子,上车吧。”
马车很快就行驶起来,顺着路进入镇中。
一路沉默的凌谓这才开口:“离开鸱夫人的包围圈了,狐狸还活着吗?”
飞雪往后一仰,从他的衣领里警惕地钻出一只毛茸茸的狐狸头来。
凌谓笑了笑,伸出一只手过去摊开表示友好,并说道:“狐公子,我是谁想必也不用跟你介绍了,这个‘瞒天过海’的大礼算我送你。如果同意合作,之后可按照纸条上方法寻我。”
红狐狸对着凌谓龇牙,紧接着立刻从飞雪衣领子里翻出,几下就蹿出了马车。
凌谓看了看没做任何动作的飞雪,说道:“辛苦你。事情办完了,有什么想要的奖励吗?”
“你和那只狐狸合作是为了什么?”飞雪冷眼将面前人扫过,说:“你别忘了我们之间的条件。”
“这两件事并不冲突。”凌谓被指责后并未生气,自顾自的低头把玩自己手上的镯子,反而耐心解释起来:“我给你说一下玄灵岛上的规则你就懂了,岛上规定妖兽只要进了血渊就必须身魂都堕血渊,有进无出,所以桥两边逐渐自动形成了无形之屏。”
“这是岛主的规定?”
飞雪听完不由得轻蔑地笑了笑,对着凌谓抬头摊手,示意自己的存在后问:“那为何你还能将我带出来?”
飞雪这话刚说完,立刻就感觉到了凌谓的投来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