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承颖从她脚掌上拿下信,忽然一翻手,手掌心出现一把小米,递到鸿雁跟前。
鸿雁就低头吃起来。
冷默静静看着这一幕不由扶额。
这是一点都不避着自己了吗?连那小包裹也不用了吗?
“你要看吗?”冷承颖见他面色变来变去,直接把纸条递给他。
冷默接过纸条,只看了一眼不由的蹙眉,这些人还真是迫不及待啊!
信是冷承麓传来的,就在冷承颖出发之后不过一个时辰,安养堂那边的加工厂已经有6拨人去查探。
丝毫不顾及还是青天白日。
“看来安王对你很放心,不然他要是出手,这江州府只怕一只苍蝇都钻不进去。”冷默语气带着笑意。
“羡慕了?”
冷默嘴角更弯了弯:“嗯,本世子着实羡慕得紧。”
“羡慕也没用,安王现在可是本少族长的义父,他可是你……冷世子,若我是安王义女,那你不是得喊我姑姑?”
冷承颖的眼睛瞬间瞪圆,里面惊喜的光有些灼人。
冷默抬手挡住她眼睛,然后歪靠在马车铺盖上,拿过一本书盖在自己脸上。
此时,不似这两人马车上的轻松。
冷府众人纷纷提起十二分精神,时刻准备着发生突发情况。
冷少族长才出发两个多时辰,府中暗室里已经被送来的十几个人的闷哼声充斥。
探子不时痛苦地呻吟几下,喉咙里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一股股血沫子不可遏制地从口腔里涌出,顺着嘴角淌落下来,将前胸晕染得一片血污。
血滴在地面上的嘀嗒声,咬紧牙关的粗气声,还有烙铁落在皮肉上皮开肉绽的声音。
行刑的人都是安养院里从战场上退下来的有些伤残的老兵。
他们行刑时眼睛都不眨,被打的皮开肉绽的探子刚要开口。
上首的冷承麓一个眼神,探子的嘴巴便被从他们自己身上撕下来的破布堵上。
老兵的胳膊高高地扬起,手里的皮鞭接连挥动。
呼啸的鞭梢劈头盖脸地落在他的身上,顿时留下一道道血痕。
钻心的疼痛犹如烈火炙烤一般,瞬间传遍全身。
一直到这探子奄奄一息,冷承麓才摆手让其他人退下。
他缓步上前,居高临下的看着拼命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喊出声来的探子。
他身子不由自主地弓起,额头上冒出一层层的冷汗,很快大汗淋漓,犹如雨下。
前胸衣襟上混杂了汗水和血迹,斑驳的衣襟和皮肉开裂,可谓皮开肉绽,血肉模糊。
看着面前的血人,冷承麓面色不改。
“求…求求…求你,我说,我全都交代。”
“哦?你就这么肯定我需要你的交代?”冷承麓面上甚至带着温和的笑意。
但抬起的脚放在探子脖子上轻轻捻了一下。
那探子被眼珠爆突,嘴角留出一道血痕,便含恨而终。
“把他从这里沿着院子拖到城外口,务必让府中的人都看见他的模样。”
冷承麓收回脚,看着靴子上的血迹啧了一声,又抬脚在那人身上擦干净。
“是,四公子。”两个老兵上前,低垂着头,一人一条胳膊拖起那具尸体走出暗室。
等看见外头的阳光,两位久经沙场的老兵都不由得吐出口气。
“继续审,希望诸位能给本公子交代点有用的,不然我怕城门口没空挂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