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徐霆和林飞雪低垂着头,跪在地上,满脸的心虚之色,压根不敢抬眼去瞧眼前的唐翎。
唐翎稳坐在椅子上,一只手紧紧握着一把戒尺,那表情可谓是恨铁不成钢,目光中满是怒火,死死地盯着面前的这两个调皮捣蛋的家伙。
“行啊!你们两个可真是有能耐了啊!居然胆敢不顾掌夜司的规矩,背着我偷偷跑出去!林飞雪你一个外来人不了解规矩也就罢了,徐霆,你难道也不清楚吗!”
唐翎越说越生气,声音愈发高昂,情绪激动得仿佛要冲破房顶。手中的戒尺猛地朝着徐霆的后背挥去,只听见“啪”的一声清脆声响,徐霆身子一晃,愣是被打得一个趔趄,差点扑倒在地。
“还有你,林飞雪!你当下的身份依旧是掌夜司的监管对象,还未得到允许就四处乱跑。若不是钟堂主及时出手相助,你真觉得徐霆他能够毫发无损地将你从那凶险的鬼物手中带走?要是再有下一次,可别怪我翻脸无情,直接把你关进大牢里!”唐翎边说边挥动手中的戒尺,毫不留情地落在了林飞雪的身上。
“你们两个,真是气死我了!”唐翎的胸口剧烈起伏,呼吸急促,那愤怒的模样让人胆寒。过了好一阵,她才逐渐恢复平静,只是那阴沉的脸色依旧显示着她的余怒未消。
徐霆见唐翎的怒气消减了一点,这才弱弱地开口说道:“那个…大姐头,其实我有十足的把握能够带着林兄安全离开的,我当时亲眼瞧见了,林兄身上有金光护体,而且他还能够调用炁。”
“嗯?你说什么!”林飞雪和唐翎几乎是同时惊呼出声。
显然,不只是唐翎感到震惊,就连林飞雪自己都被徐霆的这番话给弄得一头雾水,什么叫调用“炁”?他自从穿越到这个地方,都快记不清这是自己听到的第几个陌生词汇了。
唐翎当即坐直了身体,表情变得极为严肃,那目光仿佛能将人的内心看穿,追问道:“你确定?”
“我确定,我看得真真切切,而且倘若我看错了,就凭当时那浓郁的邪气程度,林兄早就该邪气入体,昏迷不醒了。”徐霆一脸笃定,眼神坚定,没有丝毫的犹豫。
唐翎沉默了好一会儿,目光紧紧锁定林飞雪,似乎想要从他的脸上探寻出一些蛛丝马迹。那锐利的眼神,仿佛要把林飞雪的灵魂都看穿。
林飞雪被这审视的目光盯得心里直发毛,赶忙连连摆手解释道:“我真的不知道你们所说的这什么炁,我对这里的一切都还稀里糊涂呢!”
唐翎微微皱起眉头,陷入了沉思。片刻后说道:“此事非同小可,倘若你真的能够调用炁,那便不能再以寻常的监管对象来对待你了。既然你说你不明白什么是炁,那徐霆所说的金光护体又是怎么一回事?”
“那个啊…那个是我祖父传授给我的《金光神咒》,他曾说学会这个能够保护我免受鬼怪的侵害,我当时也是下意识的就用出来了。”
林飞雪这番话半真半假,确实这《金光神咒》是从他爷爷那里学来的,不过嘛,他连自己的身世都是编造的,至于后面的这些可就没有真话了。
“《金光神咒》吗?这件事我到时会向副使大人禀报,但在结果出来之前,你暂时还是不要离开你的房间了。”唐翎面色凝重地说道,心里却在不停地思索着这件事的严重性和复杂性。
林飞雪一听,心中暗忖这和自己预想的情况差不多,好在是被关在自己的房间而非牢房,也算是一种变相的软禁吧。
“这件事先这样,不过,你们两个的惩罚还没结束呢!”唐翎话音刚落,戒尺便又一次无情地挥舞起来。
房间里顿时传出凄厉的惨叫,那声音尖锐刺耳,让路过的人听见都不禁心头一颤,纷纷加快脚步远离这是非之地。
一个时辰后,林飞雪和徐霆才相互搀扶着从房间里慢慢挪出来。两人皆是脚下一瘸一拐的,每走一步都显得异常艰难,不敢有太大的动作,仿佛稍微一动就会牵扯到全身的伤痛。
这一路上,他们一直被旁人笑话着。那些指指点点和嘲笑声不绝于耳,但也只能装作没看见,默默忍受着。直到走到后院林飞雪的住处,两人才松开搀扶着对方的手。
“林兄,都怪我,害你和我一起遭受惩罚了。”徐霆的声音里充满了歉意,低垂着头,心里满是愧疚与不安。
“没事没事,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再说了,我玩得也挺开心的,一点小伤,算不了什么。嘶~好吧,其实还是挺疼的。”
林飞雪强忍着疼痛,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故作轻松地说道。然而,那微微颤抖的声音还是暴露了他此刻的痛苦。
徐霆嘴角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林兄还真是乐观,那我就先回去了,晚点我给你送点药过来,就不继续打扰你了。”
徐霆说完,便转身一瘸一拐地离去。那背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显得有些落寞和无奈。
林飞雪回到房间里,身子一软,整个人像一滩烂泥般趴在床上,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大劫,连动弹一下的力气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