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家族的大厅内,气氛凝重。
“族长,我们已经找到了少主的踪迹。”
“按照您的吩咐,我们正派人去接少主回来。”
听闻下属汇报,沈长安微微颔首。
事出有因,他决心先让新文回归家族,让他们一家人团聚。
更重要的是,那些势力已经开始对新文虎视眈眈。
这让他忧心忡忡,因为地龙珠的存在已经引起了他们的觊觎。
“对了,通知了东皇一族和其他家族了吗?”
这次冲突,不仅是神州内部的较量,更是各大世家之间的角力。
三十年一度的杜海之争即将拉开帷幕。
若能夺得魁首,沈家必将重振辉煌。
否则,沈家恐怕将陷入衰败。
“已经通知了,东皇一族、南宫家、古家、司马家均已派出代表。”
闻言,沈长安满意地点了点头。
时间紧迫,留给新文的日子不多了。
而在贵都城的天空之城机场。
两位英俊的少年与一位美丽的少女缓缓走出。
“海子兄,我们现在就去找新文兄吗?”
古二牛满脸喜色,先前还担忧沈新文的安全。
如今得知他竟置身于幻境之中的温柔乡。
周围佳丽环绕,若非沈伯伯告知,他们或许还蒙在鼓里。
“嗯,我们直接前往。”
东皇海脸上浮现一抹微笑。
“不过,海子兄,我们似乎忽略了一件事情。”南宫月常提醒道。
刹那间,东皇海与二牛的目光转向月常。
“杜海之争将在两个月后展开,此次新文兄归来,必然会参与其中,届时可能会遭到敌对势力的针对。”
“再加上新文兄手中的地龙珠,我想此刻应该有不少人正四处传播这个消息。”
南宫月常眉头紧蹙,面色不佳。
不得不说,当前的局势异常紧张。
两个月之后,整个灵界大陆的隐世家族的年轻子弟都会齐聚于古老的血渊森林,参与那神秘莫测的血脉觉醒仪式。
“然而,新文哥至今尚未接受血脉洗礼,我怕……”话语间,忧虑之色溢于言表。
闻言,东皇海沉思片刻,他的思绪飘回至家族那古老而庄严的血池旁,那时,他们都已接受了家族的血脉洗礼。
如今的实力,与过往相比,犹如天壤之别。
“无须担忧,沈伯父若要接新文回归,定有其周全考量。”东皇海深吸一口气,他们得知这一消息也不过数日而已。
然而,这消息如风般迅速传遍灵界大陆,无人不知。
“也许如此。”古二牛轻轻颔首。
三人召唤了一辆飞空马车,径直驶向了幽静的治愈之塔。
与此同时,另一队人马亦正穿越密林,向着治愈之塔的方向疾驰。
而在治愈之塔中,秦月儿缓缓睁开双眸,犹如晨曦初露。
“江哥哥,我觉得自己已无大碍。”秦月儿试图起身,然而,沈新文温柔地制止了她。
“切勿妄动,你现下仍是病人。”沈新文嘴角微扬,心中却是如释重负。
一切如常,月儿安然无恙。
她的记忆未受丝毫损伤,甚至能回忆起儿时点滴往事。
“我归来了。”胡嫣手持盛满灵汤与灵乳的玉瓶,缓步入室。
“胡嫣姐。”
月儿苏醒已有时日,自知胡嫣乃沈新文之主上,然而,胡嫣却令她以姐相称。
“月儿,感受如何?是否安好?”
秦月儿轻点螓首,“我无恙。”
但此时,胡嫣却转向沈新文说道:“秦江,外间有人寻你。”
方才,她踏入塔门之际,一名男子突兀阻拦,自称欲见沈新文。
起初,她心生困惑,然则迅即醒悟。
秦江岂非正是沈新文?
且由那人身上散发的气息观之,绝非凡俗。
“有人寻我?”
沈新文眸中闪烁疑惑。
识者寥寥,何人竟会寻至此处?
“确然,立于门外,一见便知。”
沈新文半信半疑地步出病室,步入走廊。
门外,伫立两男一女,三人面带笑意望向他。
正是东皇海三人,他们得悉沈新文栖身于此疗伤。
“新文哥。”
“新文。”
然而,沈新文望着眼前的三位“陌路人”,眼中满是疑惑。
“三位是否误认,我并非沈新文,我是秦江。”
此语一出,东皇海三人愕然。
何以至此?
“新文,勿玩笑矣,随我等离去,有要事相商。”
东皇海欲上前拽住他离去。
然则,沈新文面色一凛,疾速抓住东皇海手腕。
“吾名非沈新文,汝等认错矣!”
那冰寒的目光,令三人呆滞。
此情此景,新文何以不识我等?
“新文,汝不识我耶?”
“余乃海子也!”
东皇海眉头紧蹙,目中掠过一丝难以置信。
他不信沈新文不记得他们了,这绝非凡人的忘却,而是遗忘之魔法的痕迹。
他们在龙骨森林一起长大,情谊之深,甚至超越了沈新文与穆瑶之间的誓言。
“新文兄,休要再玩笑了。”
“我是古二牛,难道你连我们的过往也遗忘了?”
古二牛踏前一步,带着些许激动,但沈新文却仿佛受惊的幼鹿,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
“抱歉,你们认错了人,我不是什么沈新文,若无他事,我便告辞了。”
话毕,他欲步入那充满魔力的病房。
东皇海三人站立不动,目光交汇,眼底尽是难以置信。
沈新文,竟然将他们彻底忘却!
“新文,你可还记得穆瑶?可还记得妞妞?”
东皇海沉声呼喊,企图唤醒沈新文心中的回忆。
然而,下一刻,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穆瑶这个名字,如同咒语,在沈新文心中引爆!
一幕幕往事如潮水般涌现。
“新文,为何不来见我?”
“我如此思念你,你又身在何方?”
“父亲,你究竟在哪?”
“父亲,我想尝尝那传说中的暗夜巧克力!”
那些记忆,犹如巨锤重重敲击沈新文的灵魂。
“啊!”
沈新文猛地跪倒在地,双手紧抱头部,发出痛苦的哀嚎。
东皇海三人见状,惊慌失措。
正欲上前扶持沈新文,但刹那间,沈新文蓦然回首,一双血红的眼瞳令人心生寒意。
“退后!”
东皇海察觉不妙,瞬间后撤数十尺。
然而,下一秒,沈新文爆发,径直冲向螺旋楼梯的方向。
“砰!”
窗户的玻璃在他冲撞下瞬间粉碎。
整个人,犹如脱弦之箭,破窗而出,坠入深渊……
病房内。
胡嫣与东皇海等人,聆听着病榻上的秦月儿诉说着往昔之事。
此刻,东皇海三人才知悉,原来新文早已失去了记忆。
如今,他能忆起的事,寥寥无几。
“对了,你们是?”
秦月儿讲完故事,面容仍显苍白,望着东皇海三人。
三人相视一眼,缓缓道:“我是他的兄长东皇海,这位是二牛,那位是月常,他的手足同袍。”
秦月儿眼中闪过一丝艳羡。
未曾料到,江哥哥竟有兄弟姐妹相伴。
但她内心亦感宽慰。
至少,江哥哥寻回了他的族人。
只是心中仍有隐痛,此刻的江哥哥,尚未恢复记忆,连他们都不曾认出。
“月儿妹妹。”
南宫月常走近床边,轻握秦月儿的手。
“这段时日,多亏了你和爷爷照料新文兄,实在不知如何表达感激之情。”
“这份礼物,是我们的一点心意,请不要推辞,这是你应得的!”
言罢,南宫月常递上一张镶嵌着宝石的秘银卡,放入秦月儿手中。
秦月儿本欲婉拒,然而对方的眼神似在诉说,切勿拒绝。
无奈之下,秦月儿只得收下了这份重礼。
"胡宗,这段时间你为我们费心不少,沈新文如今行踪不明,待他苏醒若寻你,务必通知我。"
东海皇的话语中充满了敬意,对胡燕深深行了一个礼。
这便是他对胡燕的认可,至少,胡燕对沈新文的关怀他是看在眼里的。
"海哥,你太客气了,这是我应当做的。"
胡燕脸颊微红,低头带着一丝羞涩。
这算不算已经见过家人了呢?
东海皇看出她的害羞,立刻明白少女的心思,但他不好点破,毕竟不应让别人尴尬。
"理应如此。"
"胡宗兄并不缺财富,这个小饰物是我一点心意,若无妨,可随身佩戴,它有安神之效。"
说着,东海皇从怀中取出一块晶莹的玉石挂坠递给胡燕。
胡燕没有推辞,接过淡然一笑,轻声道:"谢谢。"
东海皇又走到床边,对秦月儿说:"月儿妹妹,哥哥没有什么可送你的,这枚小珠,戴于颈间,愿你常伴好运。"
话毕,他从怀里取出一枚小巧的玉珠。
南宫月常接过,用红线穿起,轻轻挂在秦月儿的颈项。
"海哥,你们这样,我会很不好意思的。"
秦月儿没想到,江哥哥的亲友们竟如此谦恭有礼。
短短几分钟,送出的礼物价值恐怕不下百万。
"不必客气,这些东西并无价值。"
"如果新文哥联系你,记得也通知我们。"
东海皇微微一笑。
赠予胡燕和秦月儿的这两样物品,能替他们抵挡一些灾厄。
也算是对他们这段时间照顾沈新文的回馈。
"嗯,我会记住的。"
秦月儿重重点头。
"好了,我们不再打扰你休息,先告辞了。"
"有机会,我们会再来看你。"
说完,三人向胡燕和秦月儿挥挥手,离开了病房。
三人刚到医院楼底,南宫月常脸色骤变,嘴角渗出一丝血迹。
东海皇与古二牛立刻紧张起来!
"月常,你怎么了?"
两人急忙上前搀扶南宫月常。
南宫月常苦笑了一下,"海哥,刚才我为她们算了命,技艺不精,受了些反噬。"
"月常,你确定没有看错?"
"她们俩不都是普通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