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他和她相遇时,他29岁,是那片大山里有名的悍匪,她23岁,是山脚下村庄里有两个孩子的少妇。
那天,是个月色如昼的春夜。他带着两个弟兄来到她所在的梨花村。
村口两株百年的老梨树,正是花开时节,满树琼花,芬芳扑鼻,让他坚硬的心没来由的触动了某处柔软。
这个村子与世无争,也少有豪门富户,一般不会成为他们打家劫舍的目标,他们这次到来也不是做什么“买卖”,而是为了请一位隐居已久的名医。
好不容易打听到了名医住在梨花村,却并不清楚具体是哪一户人家。
这村子说大不大说小也不算小,百十户人家疏疏朗朗的散落在半山腰和山脚下,三个人在村子里转了两圈仍然一无所获。
“大哥,我们得找个人问问!这样瞎转悠不是法子呀!”随从乔三儿说。
“嗯!”他沉声应道。如鹰隼的目光掠过不远处还亮着灯的小院。
小小的一个篱笆院,爬满藤蔓,院子里一树梨花一树桃花开的好不热闹。
三人如夜行的狸猫,悄无声息的落在院子里。
他从亮着灯的窗口缝隙望去,一个年轻女子在油灯下飞针走线做一只小鞋子,一旁的土炕上露出两张红扑扑的小脸。
女子时不时抬起头瞥一眼熟睡的孩子,脸上温柔而恬静。院外暗香浮动,屋内宁静美好。
半晌,女子终于做好了鞋子,打了个呵欠,揉了揉疲劳的双眼,把它和另外一只放在一起,那是一双墨绿色的素面小布鞋。
接着又拿出一双绣着几朵桃花的粉色小鞋子,想着明天一早孩子们看到新鞋子的惊喜,不禁会心地笑了。
女子一张芙蓉粉面,双眸灿若星辰,这笑容比窗外三月的春光还要明媚,他竟然看得痴了!
恍惚间,女子吹熄了油灯,准备上床休息。
他给两人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自己一猫身子,推开窗户窜进去。
屋里的女子被一声响动吓了一跳,不禁惊呼出声“谁?”
但她只来得及喊出这一个字,身子便被一只有力的臂膀搂住,嘴巴同时被捂住,一股危险的男性气息牢牢笼罩住她。
女子本能地拼命挣扎,却被更紧地控制住,就在他稍稍放松的空隙,忽然手臂传来一阵剧痛,接着有温热的液体渗出,原来女子竟然低头狠狠地咬在他的手臂上。
他忍痛抬起女子的下巴,对上她惊恐愤怒的目光,玩味一笑:“呵呵!居然还是只小野猫,我小看你了!”
女子不说话,眸光闪动,娇俏的脸上满是不屈。
他知道如果不使出杀手锏是镇不住这个看似娇弱,实则倔强的小女子。
“啪!”一把明晃晃的匕首被拍在桌子上,“再轻举妄动我就做了你这两个小崽子!”
霎时,女子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眼神黯淡下去,只剩下惊恐,定定地望着眼前的男人。
“你家男人呢?”
“出,出门去了!”
“何时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