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君王没有注意在少年身后的女孩儿的动作和神色,直接面对自己这个曾经的师兄:
“罗莲是要下死牢,这个任何人都无法替之求情。”
态度坚决不容改,说出口这话也是一种警告。
“不必多疑,答应过全力配合你,我们不会掺手。”风折柳同小君王讲话时候并没有不留情面,但也不会时刻在意君臣的分寸。
小君王见师兄态度算是坦诚,便又言:
“其实若师兄你还想再见她一面,朕应允。”
“不……”风折柳下意识拒绝。本就无恩情,若偏要说更多的是仇。
“还是见一面吧。”付初识怯生生躲在沈安的后面。
沈安本就留在门口,所以付初识的距离便离得小君王和风折柳更远了些。
声音微弱而颤抖,甚至渺小到几乎不能够被人听到。
风折柳听了去,原先想要说出口的话赶忙噎回肚中。
“那就见吧。”风折柳点头默认,“但何必特意为之,本就不是多深的缘分,不若我们替陛下走一趟还是可以的。”
“替朕?”秦礼一时间未想到这话何意。
但也很快了然:
“这样也好,由你们去捉拿更省了朕的力气。”
了了点头表示认同,话罢也有催促的意思在:
“时辰不早,当下再不去今日便好打搅了。”
“不着急的!明日也好啊……”付初识不解风情,自以为替小君王宽忧虑。
“朕……倒也没这意思。”
风折柳看在眼里,往身边挪一步,站到能够挡住秦礼直接看见女孩儿的地方。
视线在秦礼,但话是对身后女孩儿说的:“事不宜迟,现在走。”
话罢转身离去。
一人离去。
在他走到门口时候,一直停留在屋内门前的沈安冯明二人带付初识顺势跟上。
独独詹一禾留下。
“你不走吗?符可钦的小贵人。”
“嗯……”
秦礼察觉:
“有事?”
“嗯。“詹一禾点点头,试探的问道,“那个蒙面的女人你们查到了吗?”
“查到了。”看着詹一禾的眼睛,秦礼意味深长的笑。
詹一禾有些心慌,所以问起来这话语气有些着急:
“她是谁!”
“只知道他最后出现是在后山。”秦礼平淡的讲出来自己所知道的事,“他见过风折柳。”
转念一想,见少女脸上神色也不对,便好奇使然反问着:
“你对他很好奇?”
“不!”詹一禾连忙否认,“完全不认识!只是随口问问!”
“别着急,”见眼前人情绪激动,虽然不知所起,但秦礼还是安抚两句,“你倒是个有趣儿的人,若不着急离开朕可以同你聊上一聊。”
“好啊!”詹一禾一口应下,“让我矛盾的人还是远离的好,反正罗莲我是不愿再见的,还不如留下来跟你闲扯呢。”
“什么叫……闲扯?”秦礼不悦,手叉在腰间,“怎么说朕也是君王,就算在你眼中视权力如粪土,那也和你家符可钦是一个地位的吧!这么说话,真是仗着他护着你过分口无遮掩了!”
“没有没有。”对于詹一禾来说,“闲扯”不过是个日常用词。但在这个等级、地位、权力分三六九等的世界,无论言语还是作为总要时刻在意。
也明白如果对方是君王,玩笑的话还是万不可轻易说出口的。
詹一禾露出妥协的笑,稍微低下头来做着示弱的模样。
秦礼淡淡点头,嘴上说着:
“无妨。”
但看在眼里,见高傲不羁连同自己师兄和另一朝堂君王也束缚不了的少女当下向自己低头,心里还是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