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姝似乎很手足无措,她抱起谢泽川,愧疚的看着云乐宜:
“夫人,真是对不住,我们家泽川特别认生。”
说着,还刻意咬重了“认生”这两个字。
“……”
云乐宜看着面前这一切,心中泛起一抹酸楚。
只不过两年,两年间她在谢家为大大小小的事费心,谢韫进京赶考去了,家里的开销都是她拿嫁妆所补贴。
云乐宜一个大户人家的女儿,如今连一支像样的簪子,一对像样的镯子都拿不出。
谢韫是一个穷书生,如今考取功名只中了一个探花郎,便连往日的夫妻情分都不顾了。
两年来她费尽心思为谢家着想,而丈夫已经在外面另有新欢,甚至还有了一个孩子。
云乐宜只想听谢韫亲口承认:
“你呢?决定了吗?”
谢韫看向她,看她穿着简素便皱了皱眉:
“你看看你自己,哪还有一点正妻的样子?我与姝儿情投意合,她不似你,只会在背后说闲和其他妇人绣花,姝儿不仅能歌善舞,还会吟词作诗。”
云乐宜看了看自己。
她身着淡粉色软烟罗裙,黑色发丝如瀑散落在胸前身后,身上唯一值钱的大概就是那对珍珠耳环,衬得她肤若凝脂,唇红齿白,那张娇艳又明媚的容颜显得格外清新。
自从嫁给谢韫,她就听老夫人的教导,再也不似当年在家那般骄纵傲然,身上多了些温婉又娇媚的书卷气。
可这些,都是她为谢家所改变的啊?
老夫人循循善诱道:
“阿盈啊,你也不必这样如临大敌。你要是实在介意,姝儿的孩子生下后可以过继给你做嫡子。”
云乐宜凝眸看向老夫人,一语不发。
话里话外的意思,是还要叫她去给谢韫二人带孩子?
“如今韫儿考上了探花就要上朝做官了,咱家的日子也是越来越好了,你以后说出去也算是有面。”
“嫁出去的女儿如泼出去的水,何况汝南地远,我们谢家对你也不薄,云大人也不会说什么,反而会理解的,你懂事,安分就好。”
老夫人说完,姚姝便走近了些。
她自来熟的拉起云乐宜的手:
“我听谢郎说你比我小的多,那我叫你一声妹妹如何?”
谢郎……妹妹……汝南地远……
这几个字像针一样扎着云乐宜的心脏,她只能强吊着自己抽出了手:
“这一声妹妹我实在是担不起。”
说完,云乐宜转身离开。
老夫人看云乐宜走了,有些急了,她训斥谢韫道:
“你看你,把人搞不高兴了不是?快去哄哄,我都说了这事要慢慢来,她是管咱们谢家的,账薄都在她那。”
谢韫不乐意了,他道:“我为什么要去哄她?”
他是名声赫赫的探花郎,凭什么放低姿态去哄一个女子?
女子善妒心机又重,若是以后得寸进尺他就该拿捏不住了。
“你要是想风风光光的娶姚丫头,就得把她哄好了,”老夫人沉着脸:
“不然酒席钱从谁那儿出?”
听见这话,谢韫才松动了几分。
他叹了口气,还没动身,姚姝就牵住了他的手:
“谢郎,我理解你,放心,我不会同其他女子一样拈酸吃醋的。”
谢韫表情这才松动了几分,他拍了拍姚姝的手:
“我就知道,这世间唯有你与其他女子都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