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好冷!徐胃只觉得一股透骨的寒意从脚底直接冲上了脑门,颤颤巍巍中缓缓睁开双眼。
扫视一下周围,徐胃心中再次生出一丝寒意,砖块垒砌的墙壁已经倒塌了大半,两个半人高的窗户空荡荡的,他正躺在一床破败的凉席上,寒风带着月光呼啸着向他涌来。
“这是城隍庙?”
徐胃紧了紧身子,看着倒在自己身旁的城隍爷石像,身子已经碎了一地,只有一个染着血渍的石头脑袋还算完整。
“我怎么在这?”
徐胃在迷茫中沉思了片刻,然后他就开始怀疑人生了。
“穿越了!”
没给徐胃任何时间准备,海量的记忆就如潮水般疯狂得涌入他的脑海,伴随而来的还有后脑的阵阵刺痛。
徐胃,字文清,山阴府下暨阳县的一名捕快,月俸二两文银一石米,外加十斤肉。
父亲徐绘也是名捕快,多年前因公殉职,随后母亲王氏也因病故去,家中还有一姐姐,几年前嫁于典史,又因典史的关系,他在衙门中混了个捕快的差事,想到这,徐胃心中一阵激动。
穿越类的小说,徐胃可没少看,但凡出现父母双亡的情节,那猪脚绝对不会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没想到重活一世,终于当上警察了!”
徐胃心中窃喜,上辈子从警察学校毕业后,经历了多年的考试选拔,最后依然没有当上心心念念的警察,无奈在家里安排下进了国企工作。
国企的工作枯燥乏味,徐胃很快不满足现状,瞒着家人辞去了工作,一头扎进了商海之中,商海沉浮十多年,最后还是倒在了酒精上面。
“大晚上的,我怎么会在这废弃的城隍庙里?”
徐胃努力消化脑海中的记忆,很快就弄清楚了这里的各中缘由。
三天前,暨阳知县胡广中发现官印被盗,急忙召集了县里所有捕快,开始秘密排查这几日出现在县里的外来可疑人员。
这种漫无目的的秘密排查,想出结果本来就不易,虽然期间也抓了几个可疑人员,可一番严审下来收效甚微,连官印的影子都查不到。
根据大虞的律法,丢失官印可是重罪,知县、县丞、典史等官员一律处斩,衙门捕快都有失职之罪,最轻也得发配边疆,官员的家属,男的会被流放,女的则会被送入教坊司。
发配是仅次于斩首的重刑,边疆无一不是苦寒之地,这又是封建社会,没人和你讲人权,山高路远,因而十之八九的人都是死在发配边疆的路途上。
而那教坊司更不是人待的地方,大部分女子不出两年必会玉碎香消,即便侥幸活了下来,也会因为身份地位的落差,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一群畜牲!”
随着不断消化记忆,徐胃忍不住直接破口大骂起来,连忙拨开身上的碎石,双脚猛得一蹬地面便冲出了城隍庙。
“该死,还是晚了!”
看着遍地横七竖八躺着的尸体,有大有小,有老有少,有男有女,徐胃强忍住双眼中的泪水,看着眼前提着刀的同僚们升起了一股滔天的杀意。
大虞有七日一小奏,一月一大奏的法规,小奏的奏折只入府门,由知府批阅即可,因而并未强制奏折要覆上官印。
可大奏却不同,一月一次的大奏,奏折要入西都送进皇宫,期间几经转手,因而这份奏折必须要有官印。
知县胡广中眼见官印迟迟无法找回,这大奏之日又渐将临近,心中早已六神无主,也就在这时,县丞秦晖出了个主意。
“杀良冒功!将功补过!”
大虞历来重文轻武,素来有不杀士大夫的传统,因而儒家甚行,书院遍地,百姓不拜仙神拜圣人。
因而像城隍庙,山神庙这类野祭之地,一直以来都被大虞所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