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西的二代,并不都是周海亮那种花花公子。
曹炳被他爹磨练,体验过穷苦人的生活,他可是知道,这人穷的时候,生命如昙花一现,一点小病就能要了性命,更何况这男人背井离乡,在这应天府举目无亲,想要活着就已经很难,那里还能帮家中长辈。
"来人!"
曹炳又叫多几个兵士,"帮这位把板车挪到路边,别误了贵人的差事!"
几个东宫近卫应声而出,七手八脚的抬起棺材,往板车一放,随后连同板车放到路边。
这几位都是军中的厮杀汉子,但是对待棺材却轻手轻脚,惹得男人连连感谢。
曹炳斜眼看了一眼棺材,"拿着这点钱,替你家中长者找个风水宝地,不要外露,不要乱花。"
挥手阻止男人的千恩万谢,刚要驱马离开,就瞥见棺材缝里的尸体。
"死者为大,棺材得用铆钉钉住,才能不打扰逝者"
曹炳往前几步,随手拉动棺材板,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他娘的是得什么病死的?怎么像是下了油锅一样?"
话语脱口而出,曹炳顿感自己失言,尴尬的咳嗽一下,谁知车上的男人,赶忙合拢棺材板。
"咔"
"嗷....."
棺材合拢的声音,让曹炳汗毛立起,没办法,这具尸体实在是太可怕,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如下了地狱的恶鬼一样,一片片红疙瘩,惨不忍睹。
身后的兵士,听见曹炳惊呼,顿时利刃出鞘,而曹炳挥了挥手,"没事,老子还能被吓到?"
曹炳带着几分可惜,"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变成这副模样,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你家中长辈这病太邪性,还是早点入土为安才好,你也不用纠结。"
说完,曹炳头也不回的上马。
身后的福宝急匆匆的前来,开口道。
"曹将军,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殿下差洒家来问问。"
马上的曹炳从怀里掏出手帕,擦了擦手回道。
"没多大事,就是遇到一群办丧之人,已经摆平。"
福宝凑到曹将军马下,小声说道。
"曹将军,你还是自己跟殿下去说吧,洒家看殿下不怎么高兴。"
曹炳随手丢下手帕,"你怎么不早点提醒我......"
马车内,朱标抚摸着李知恩的小脑袋,舒舒服服的躺在李赋真圆润的身体上,四只小手在身上揉捏,朱标思绪万千。
最近发生的事情,一件接一件,从胡惟庸案开始,到现在的白莲教,貌似这朱家的大明天下,远没有在朝廷,在朱家的掌控中,还有许多的事情,是朝廷也不知悉的。
带兵打仗,谋定之后,只需要冲锋陷阵,鼓舞士气,勇猛向前即可,可治理朝政,千丝万缕的事情,理都理不干净,想要成为名垂青史的明君,果然不是一件轻松事情,好在朱标也没想当个明君,像老朱一样,做个暴君也挺好。
"臣曹炳参见殿下!"
车外曹炳的声音响起,朱标懒洋洋的起身,李知恩懂事的替朱标穿好靴袜,李赋真则缓缓打开马车的房门。
"刚刚发生了何事,怎么在郊外逗留这么久!?"
"启禀殿下,刚刚是有一伙送葬的人拦住了去路,臣已经将他们打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