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拿着装着凌鹤影衣服的纸袋递给了姜彤,姜彤要回去洗烘。我便不多在意了,我回到座位的途中遇到了季春和。
“舟舟昨日怎么了?”
我轻叹一口气。
“衣服上不小心撒上饮料了,不回家洗不行了。”我故作一副衣服危在旦夕的模样,春和笑得和煦。
身边走过去了一个凌鹤影,我们目光对视的时候我轻轻点了点头。凌鹤影显然想问我一些什么,不过被我躲了过去。
躲什么?不清楚。
凌鹤影脚步一顿但还是选择了走过去,我还在跟季春和闲聊,后来季春和的同桌回来我不得不给让地方了。
桌子上有一个对折的纸条。
“衣服一事,我朋友实在抱歉。今日下午的长课间一同去商店,给你和姜彤赔罪。”
“凌鹤影。”
我心中了然,不过具体是否有必要去我还没想好,不过是小事一桩,准备趁午休问问姜彤,看她怎么想就好了。
我将纸条放在了笔盒里,笔盒向来是大敞。一张白纸的存在感有点突兀,我又折了折放在了两本书的中间。
“最近你和凌鹤影走得很近啊。”陈旭辰的声音从我右耳传来,我闷闷嗯了一声。
“你俩有情况啊?”
昨日有人问我于安康,今日有人问我凌鹤影。
“和男同学有点交流就是有情况的话,那我和你岂不是成一对怨偶了。”打嘴架的同桌。
“谁跟你是偶?”他反应极大,瞬间张牙舞爪了起来。
“是呀,我都快呕了。”我挑眉反睨着他。
“你快点去自己一排坐吧!”打不过便耍赖。
不去理他是终止这毫无意义口水战的最好的办法。我白了他一眼,在他眼里成了我说不过他的动作。无所谓我才不在意他怎么想,他随意。
“昨天于安康问我你去不去参加啦啦队。”陈旭辰似乎是心情好了,又肯和我说话。
“我同意了呀,为什么还问。”
“谁知道,我又不是他。”
我鼓起嘴笑了一下,陈旭辰没想到我能露出一副好言的面孔给他,他的毛倒是顺下来了。
我的身体有一处不好,便是换季之时易伤风,逢伤风必感冒。昨日湿哒哒的衣服在身上贴了一整条回家的路,有点凉着了肚子。寒气顺着肚脐进了身体,今早起床便觉昏沉,这一日更觉身体沉沉。
我支着头在课桌上打瞌睡,季春和来找我,轻轻摇了摇我。我使劲抬起眼皮,全然是无力招架的模样。
“舟舟,你怎么了?”春和轻轻探了我的额头。
“发烧了!”春和拿过我叠在椅背上的外套给我披上,替我去办公室跟班主任请了假。春和还没回来,我朦胧间感受到有人在照顾我,外套在身上也成了唯一热源,我使劲紧了紧衣服。
我慢慢支起头来,想拧开水杯盖子喝一口水,发现水杯里水一空。我把杯盖放桌子上,起身摇晃着来到教室后面饮水机面前弯腰要接水。
一阵眩晕,我将手重重搭在了饮水机上,力气看似很重但实际整个人都处于无力的状态了。水终于接满了,我在墙壁支撑着,本应该因为眩晕而旋转的世界现在就如同阅兵一般,规矩地停顿着。仿佛这个地球也不转了,这宇宙星辰在此消散了一般。
我木然看着春和拿着假条在我的位置上怔愣,我也愣了。座位上有另一个我,另一个我在承蒙春和的照顾,她在帮我收拾书包,嘴上说着一些话。但目前我没听见,她们给我爸爸打了电话,我爸爸很快就来了班级里把我抱走了。
“舟舟你怎么了?”
“舟舟醒醒。”
“舟舟假条我请好了,班主任来了。”
“今早上你来找我的时候我便觉得你精神头不足,怪我那时候粗心大意没感觉到。”
“舟舟起来了,周叔叔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