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什么?”宋景深接着问。
既已存了逗弄她的心思,他就不再避讳,玩味地观赏她犯窘的样子。
知道他是故意的,温晴有些恼了,推开他把玩她腰腹的大手,一气儿要离开沙发。
宋景深连忙捞她坐回他腿上,伏在她耳边说:
“大夫说了那么多,你就记得个冲撞。你自己说说,脑子里都是些什么?黄色废料?”
“我才没有。”温晴气结,“既然都不能陪你睡了,为什么还要留在这儿?”
“谁说陪睡才能留下?”宋景深扳过她下巴,强迫她看着他眼睛,定定说道:
“刚才大夫说了,不止要合理冲撞,还要注意保暖。你大冷天的深更半夜往外跑,我能不管吗?”
“……我不冷。托你的福,我穿的够厚实了。”温晴垂着眸子说道。
“你那宿舍一个人都没有,你舍得开空调?”宋景深盯着她,“以我对你的了解,只要冻不死,你就不会开。”
“有电热毯、暖水袋,总不至于就冻死了。”温晴说,“我从小在北城长大,天寒地冻的日子见多了,江城的冬天根本算不了什么。”
“是吗?那脚上的冻疮是怎么回事?”
宋景深瞥了一眼她的脚,那只纤细的脚立刻闪躲了一下,惹得他偏要伸出手,一把握住她脚踝。
“没有冻疮。”温晴梗着脖子说道,“只是有点儿痒。”
“小傻瓜,痒就是冻坏了。”他隔着棉袜摩挲她脚背,顺便将她膝盖弯起,蜷缩在他怀里。
“老老实实住我这儿,养好了再往外跑。”他伏在她耳边说道,温热气息细细密密喷洒在她颈侧,让她忍不住缩起脖子。
“我也不能一直不回家,姥姥和小姨会找我的。”
“等她们找来了再说,这一整天下来,不是一个电话也没有?”宋景深勾起嘴角,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对她们来说,你没有那么重要。”
温晴抿唇不语,心里却酸涩得很。
是啊,姥姥自从来到江城,就一心都扑在小姨和景泷身上,还劝她向顾家、宋家妥协要钱,生怕委屈了景泷。
对于她的学业和生活,姥姥几乎没有过问,好像天经地义就该她独自解决所有问题,否则就是给家里找麻烦。
“我困了。”温晴轻轻合上眼睛,身子往沙发背上靠去,脸上疲色尽显。
她不想再思量下去了,越想越心寒,连身体都觉得凉了。
“别急着睡,洗个热水澡,泡一泡,驱驱寒。”宋景深拍拍她脸颊,把她放在沙发上。
“我不睡你的床了。”温晴闭着眼睛往沙发里窝了窝,困意袭来,迷迷糊糊说道,“睡这儿就行。”
下一秒,她整个人忽地悬空,吓得她睁开双眼,怔忪地望着抱着她的男人。
“你要干嘛?”她问,“腰都坏了,今天晚上不能……”
“我的又没坏。”宋景深斜睨着她,无赖似的说,“再说了,你还有手。”
温晴气的脸色涨红,却奈何不了任何,只能任他抱进浴室,脱了衣服,躺进热水充盈的浴缸里。
她后腰贴着膏药,不方便久泡,隔了一会儿又被抱出来,用浴巾严严裹住,往卧室送去。
“衣服在柜子里,自己挑。”
“嗯。”
宋景深把她放在床上,人却没走,站在床边静静看她。
“又怎么了?”温晴被她看的发慌,忍不住抬眸问道。
“过阵子,陪我去北城考察。”忽然提起公事,他神色严肃起来。
“为什么?”温晴下意识拒绝,“我没报名。”
“你不需要报名。”宋景深理所当然地说,“是我要你去的。”
“干嘛让我去?”
温晴有点郁闷,本来盼着他出差,她能得几天清静日子的,这下可好,她还要陪他折腾。
“你就不想回家乡看看?”宋景深问道,“对老家没兴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