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芜唇角微不可查扯动了一下,顺势而下:“若皇上不弃,芜芜定长久陪伴皇上身边。”
谢芜心叹,这可真是一对好兄弟。
宇文越疑心宇文禹,宇文禹未必就不防备宇文越。
兄弟阋墙,是因为原本就有矛盾,与她何干?
矛盾并非因她而起,也不会因她而终。
宇文越抬手抚弄着她鬓边发丝,钟情道:“朕此生唯一期盼的便是与芜芜生同衾,死同穴。”
他样貌本就比旁人生得好,深情看过来时,当真是深情似海的模样,若非提前对他存了警惕心,只怕真要身陷在他这情意绵绵的陷阱中。
谢芜心中冷哼了声。
梦中他的那句“赐贵妃自尽”一直萦绕在耳边。
时时提醒,让她时刻铭记,不敢有一分松懈。
生同衾,死同穴。
她于他来说,算得了什么?
他从始至终都没有把她当做一个人对待。
约莫着,她在他眼中,就是个暂时钟意的物件吧。
见不得旁人拥有,硬要抢来身边,却又提防着旁人会抢回去,对她一面看似爱惜,一面又警惕。将她带在身边,充当着他的门面,一面向旁人炫耀,一面又用她挡灾,将她利用到极点,偏人们见到,见他小心维护,还以为他有多喜爱这个物件似的。
宇文越低头,鼻息间萦绕着她身上幽香,远非寻常香料可比拟。
他蹭着她的额头,与她缠绵低语:“芜芜身子可好些了?”
谢芜身形一僵。
自从进宫,她不是被罚,就是在被罚的路上,旧伤又添新伤,已多日不与他相处,她推脱至今,还是躲不过了。
宇文越摩挲在她纤腰间,手指勾着她腰间系带,不过一瞬的功夫,腰间系好的结松松垮垮地打开,最外层的云衫已经轻落在地板上,宇文越贴上她肩头细腻肌肤,呼吸渐重。
她听他在耳边呢喃,似表白辩解道:“朕只喜欢芜芜。”
听着他的言语,她只觉得胆寒。
印在脖颈处的亲吻渐重,谢芜的手落在他的肩膀,下意识想要推开,可视线触及那抹象征权势的明黄色,最终手指蜷起被迫屈从,她合上眼,遮住眼底漠然。
自来到长安,她先后遇到宇文禹,宇文越。
宇文禹高调向她示爱,宇文越则是将她囚在身边。
他们自顾自地行径,从来没有一个人问过她的意愿。
于男女之情,她确实不通,若情意如此,她宁可不要。
身子渐渐热了,可心越来越冷。
迷蒙双眼看向窗外,漆黑的夜色,看不到一处光亮,一如她现在的处境,前途黯淡,整个世界都被黑暗笼罩着。
纤细手指慢慢蜷起,目光坚定。
即便身份低微,她也不甘她的命只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