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个位置依然空着。

“今日我们相聚于此，只为看向更遥远处。”

齐纪敲了敲水晶杯，目光看向兰椒苒：“既然你们已经将目光望向‘先锋’，那我便不再隐瞒，直接告诉你们一切。”

上一次会议的隐瞒，既成功也失败，虽然救世主们没有追问，但是凡存在必有痕迹。

兰椒苒已经顺着齐纪的目光望向了宇宙之外，秦浩也已经知道了先锋的名字。

他可以抹除这两个“意外”，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这自然是最稳妥的选择。

但兰椒苒既然已经触及，那便说明救世主们的能力、所处的位置，已经到达了足够的高度，并且几位救世主，实际上已经距离答案很近。

他能阻止意外，但阻止不了趋势。

兰椒苒说出“人类的脚手架”，也给齐纪带来了些许触动。

“先锋……”兰椒苒咀嚼着这个名字，明明是一个很常用的词，但是出现在这里，却莫名给她一种古怪且陌生的恐惧，仿佛有怪物藏身其中：

“这便是，收割机文明的，宇宙先生？”

秦浩和蚁群已经听过这个名字，并无太多意外。

陈育则姿态放松地坐着。他的使命已经渡过了开头难的阶段，从安裕成的状态来看，接下来的知识释出应该会很容易。至于齐纪所说的更遥远处，反而没有引起他的兴趣，他从来都不是谋万世的那种人。他也能从齐纪的话语中听出，人类接下来要面对的，或许不是“危机”。

兰椒苒环视在座几位，略微犹豫开口道：“能让我先说说我的推理吗，我想看看我的判断正确与错误各占几分。”

既是想自我评估，也是想将自己的逻辑与思考分享给在座的救世主们。

如果可以在线下见面，那么或许之后大家还能有更长期的交流与合作。

他们都有猜测，这个梦境会议不会一直永远存在下去，齐纪也不会一直陪着他们。

兰椒苒已经在为此做准备。

“好。”齐纪点头。

“先锋本质是困兽，它在破局；而人类的进化也是‘破局’，不过和它不同，不是破开局面，而是破坏局面。”兰椒苒最优先给出了结论。

随即缓缓解释道：

“回到此前会议的推理。开始收割恒星，是它控制这个宇宙的尝试。虽然我无法猜到它如此行事的最终目的。但如果这个宇宙里，只有一个先锋，只有收割机文明拥有宇宙先生，那这个尝试显然会成功，这个宇宙中的黑暗时代会提前到来，其他有能力的文明会跟从，无能力的文明会被吞噬、苟活。

“在这一段推理中，我有三个未知，一是先锋的根本目的未知；二是宇宙中其他文明中是否有类似先锋的存在未知；三是未知这个博弈是仅局限于当前宇宙，还是是更大局面的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