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以他现在的身体状态，‘溯游’的最大极限，是一个小时，在这个时限内，时间越短，对他来说就越轻松。

2、每次施展能力后，他大概也会有一个小时的时间，无法再次施展能力，且之前的能力施展越久，下一次可以施展的时间就越短。

3、他的‘时光溯游’不仅可以回到过去，还可以踏入未来，但有一个限制，即不可以涉及第二事物的因果。

比如他对自己施放5秒钟的能力，他未来可以迈步向前五步，那么便可以成功。但如果他向前五步，同时要砸坏一个花瓶，那这个第二事物的因果便会影响到他能力的释放。

因此，他并非不想给侯俊鸣一个教训，而是不能。

“是你的血脉异术么？”凌菲纠结良久，毕竟血脉异术可以说是异妖者最大的隐私，但是结果太令人震惊，她还是没忍住问了出口。

“对，”沈睿凡没有多说，凌菲也没有多问。

“35”，数字变化间，电梯来到了顶楼。

这是专属于凌菲的办公室，全景落地窗边排列着整齐、硕大的电子屏幕，无数信息在中间犹如列车般穿梭滚动。两人于中央的待客沙发上宾主就坐，凌菲率先开口说道，

“放心，这里没有任何的监听、监视设备，我们聊的一切，都只有我们彼此知道，”微微一顿，凌菲补充道，“当然，有些需要向协会报备的内容，我会先知会你。”

“我知道，”沈睿凡既然决定跑来这里，首先便是对凌菲的人品有一定的信心。

“那么，我首先要提醒你，刚才的侯俊鸣，是‘鹰扬将’。”凌菲神色凝重。

似是怕沈睿凡还分不清情况，凌菲续道，“既然你已经激活了‘山海面板’，应当知道它对异妖者的分级，在外界我们也保留了这种军衔分级制，来划分异妖者的等级。

从成为异妖者开始，你就应该最低一等的‘锐士’了，朝上便是虎贲、都尉、中郎尉，然后才是‘鹰扬将’。

你猜的没错，侯俊鸣是青龙公会三大将之一，所以你确定你能应付？”

“没事的，”沈睿凡摆了摆手。

“我是拦不住他，但我可以给B市老头子打电话的。”凌菲眼中少有的露出一丝急切。

听到这些，沈睿凡的眼神并无明显波动，“这些都不重要，我来这里，是有一个很重要的信息向你确认。”

似是感到了对方的坚定，凌菲没有继续劝说，“你说。”

“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沈睿凡语气趋缓，似在考虑措辞，又似是害怕知道一些他不想听的答案，“两个人进了同一个妖境入口，但却去到了不同的妖境？”

“几乎不可能，除非，”凌菲微微一顿。

沈睿凡像是在黑暗中终于迎来曙光的旅人，急切问道，“除非什么？”

迎上对方急迫的目光，凌菲思索了半晌，“这个解释起来比较复杂，你稍等。”

随即直接抄起了桌上的电话，

“帮我接研究部，

张博士么？对，我凌菲，麻烦来一下我办公室。”

挂了电话后，不一会，便有一名身穿白大褂的中年大叔敲开了凌菲办公室的大门。

看到中年大叔到来，凌菲为沈睿凡做了下介绍，

“这是我们研究部的主任级研究员，张海波，张博士，

张博士，麻烦你为沈教授讲解一下上次你提过的叠加效应。”

一听是让自己来讲解研究成果的，张博士顿时来了兴致，反正是凌菲让讲的，肯定不会涉及保密问题，当即转向沈睿凡兴致勃勃的说了起来，

“在解释叠加效应之前，我想先请问沈教授一个问题，你觉得，妖境，是在哪里的？”

“哪里？”沈睿凡一愣，他之前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某个异次元空间？”

“异次元空间？也对，”张博士点了点头，

“我们认为妖境是曾经存在于这个地球之上的，在许多的攻略报告中，我们都会发现，妖境中的很多山川地貌与某些地区有着极其相似之处；

但现在的妖境除了入口之外，却不存在于地球的任何一处实际空间，所以我们有理由相信，妖境是由‘某种空间技术’将地球上原有的某个地区进行了切割与储存，将其放置于我们不可见的更微观的空间世界中。

如果要举个例子来比喻的话，有点像我们以前神话故事中的洞天福地。”

“洞天福地么？”沈睿凡口中喃喃低语，快速消化着张博士给他带来的信息。

“对，而叠加效应就是基于我们刚才的那个推论而诞生的猜想。”

“猜想？”沈睿凡瞳孔微微一缩。

“没错，就是猜想，”许是猜到了沈睿凡的想法，张博士面带微笑解释道，

“你要知道，人类的进步本来就源于各种不同的猜想，像著名的哥德巴赫猜想、霍奇猜想等，只有我们首先拥有了猜想，才有进一步去证明其真实存在的可能。

而叠加效应，就是我们基于‘妖境存在论’的一种猜想。”

见没人接话，张博士有点不好意思，加快语速进入了正题，

“我们的思路是这样的，现在我们已经知悉，每个妖境中都有且至少有一头妖兽的存在，而这些妖兽不管是什么原因被‘切割’入了这些妖境。

但通过研究我们发现，即使出现复数头妖兽在一个妖境的情况，它们的等级也都是一致的，无一例外。

那有没有一种可能，在某些地域，同时存在复数头等级并不一致的妖兽，它们在‘切割’的过程中因为这种分类机制，而被分入了不同的妖境呢？

再由这种思考进一步扩展，那是否存在一种可能有两个甚至更多复数个妖境叠加在同一片空间中存在呢？”

张博士越讲越兴奋，研究部存在的意义就是科学上分析妖境并试图通过妖境研究出更多的理论，虽然有不少人都希望他们能研发出更多的妖武，但他始终对此嗤之以鼻，小小武器怎么可能比推动人类文明进步更了不起？

就算沈睿凡脑力非凡，但这毕竟不是自己擅长的领域，怪不得凌菲要叫张博士来给自己科普，估计她自己都没办法讲得清楚这个‘叠加效应’。

但在纷乱的信息中，沈睿凡敏锐地把握到了重点，“所以说，如果这个叠加效应确实存在，我们进入同一个妖境入口，是有可能进入不同妖境的，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