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两点要在对方小区门前集合……

杨可童明显考虑的更周到：“你通知你家人没有？我们两点集合，万一他们不在家咋办？”

“叫了，我已经告诉我妈，让她下午带着我妹，三点之前都不要出门，谈事总不能在家谈吧，至少我家不适合，”斐因伸手去拿冲锋衣外套，“就打算约在楼下的咖啡厅，暂且没告诉她们是什么事。”

“唉！等等！”杨可童眼疾手快，拖鞋都没来得及踩，伸出手摁住了她的动作。

“你想你要去说服的是什么？”

“性别一事，有必要的话……”

“对咯！”杨可童直接打断，“你想你就穿这身去，合适吗？”

“？”马斐因感受着少女搭在自己手腕上的温热，熟知她的人已经开始有点慌了。

杨可童没让她多感受，抽掉手就开始舞动，增强自己的说服力：“你想，你要去谈性别一事，你现在的性别是女，你直接穿女装去，不会更提高谈判效率吗？”

“万一我妈要是不接受，反抗情绪更大怎么办？”

“反抗情绪更大意味着，不接受程度肯定很高，那表现出不接受的时间也更短，到时候直接让愚先生上就行了，省时省力！”杨可童强行扯出个理，只是单纯为了满足自己的眼福。

……

马斐因听着对方这么编排自己的家里人，换个人肯定就不给好脸色，当看见少女这么可爱的摆手手，就算编排对象是自己家人，那也没事吧。

这个想法很要不得！马斐因想要把他

它甩出脑子。

……

“哎哎！我自己来，不需要你！”马斐因握住了对方贱兮兮的手。

……

然后自己就换上了昨天那套黑色的素裙……

我就说这个想法要不得吧！

——12：57am

再一次出现的时候，马斐因直接是穿着裙子，而杨可童为了让对方穿着裙子，甚至做出了很大的牺牲——主动背着对方的包。

将马斐因赶到阳光明媚一点的地方后，借着光照好角度，拿起手机咔嚓咔嚓拍了起来。照片中的少女局促着，白色的发箍增加了不少灵动性，一只手只能紧紧抓着唯一的手机，另一只手不断摸着衣物的缝合线。

偏过头，不敢正视镜头的样子，倔强硬是能被看成娇羞。

“……nm！”马斐因也不是没闹过情绪，但还真就是被对方好说劝了下来。

“唉～小孩子不能说脏话，现在多好看嘛～”杨可童为了防止对方冷，在原有的裙子款式上添加了一件外套，还将厚款的连裤袜也给她穿上。

保证上半身不冷，腿也不会冷。

“又不会走光，别瞎担心啦～”杨可童难得的在外面也兴奋着，平常肯定是默不作声让对方拎着领子。

马斐因这时才打量起她，和平常的出行装备无二，自己本身还有一个斜挎包，再背上书包，整个人是显得有点冗杂。

“就不想穿……”倔强的少女有些偏过头，以及还有后半句没脱出口的，想给你裤子扒了我来穿。

杨可童干脆牵起对方的手，尝试转移话题：“那个视频你看了没有？我给你推荐的那个，人家小姑娘超好看的，对吧？听说就在附近呢，正巧时间也快到了，去看呗～”

斐因倒是一眼就道出杨可童在想什么，只能说这个转移话题的技法实在太烂……

你特么整个暑假都不见出门的玩意儿，你跟我说你主动出去？！

但看见人家确实，绕过了要坐车的站牌，朝步行街走去，再反驳就真不礼貌了……

而且现在过去时间也掐的好，应该是正好刚开始。

“我记得这个叫什么来着？今日无事，勾栏听曲！”杨可童心情难得的好，在外面都活跃了不少，虽然还是只跟自己说话，还没到就已经望到不少人在聚集。

“好像不是这么用的吧……”马斐因因为穿着裙子脚步迈不开，纵使这个裙子很长，不会束缚到自己，但也只是步伐小心翼翼。

之前怎么小打小闹都没关系，但现在是货真价实的出门了，没猜错的话，自己一路上还收获了不少目光！

干……

杨可童在兴头上，直接带对方挑个薄弱的位置，围到第一线去。

音响中传出古筝之类的器声，宫商角徵羽的伴奏下，正好赶过去的马斐因眼中从古画中走出的女子，开始起自己的舞蹈。

女生高抬的手臂，伴随着宽大衣袖的落下，逐渐显露出称得上肤若凝脂，对得起冰肌玉骨的白脂小臂。梳妆良好的青丝，随着幅度动作的摆动齐齐舞动。

步伐稳健，动作从容。

非婀娜多姿的作秀，欢快脚步更演绎着少女的青涩。

少女四处寻找着什么，虚提着灯笼的女孩，在场地中规律的走动，舞蹈编排的动作自然而又灵动，蹦蹦跳跳的样子，并没有慌张，更像是期待着的寻宝。

映衬上她瘦小的身躯和年幼的面庞，活灵活现的展现出来演绎的角色——无忧无虑，活泼可爱的古代小女孩。

——

“希冀。”

——

“果然，视频和现场看还是两个效果呀，长的是真好看。”斐因承认自己有被吸引进去，喃喃自语道。

——

在杨可童眼中并非那么回事了：“的确是两个效果，是在搞行为艺术吗？”

杨可童发出声音提醒着，但是少女仍然目光锁定跳舞的人，似乎并没注意自己在说什么。

刚到嘴边的讥讽就这么被咽了下去，杨可童看对方入迷着，倒也不愿去打扰。

只是，这女孩手抽抽着舞动，四处走动的步伐都不稳健，真的看得出她很努力的想要完成一些动作，但这真的算得上舞蹈吗？

掏出手机点开短视频软件，搜索起自己早上看过的视频，放在一起对比：一个是用绝美舞姿诠释着什么叫做年华，另一个只是，手脚无意识的抽动。

“帕金森？不太像……帕金森的抖动幅度没那么大，没记错，应该是纹状体，发出指令的细胞出问题，导致不容易做动作，动作幅度应该小才对……”严重少女的病症愈发明显。

此时，背景中古筝的声音，混入了唢呐，音符演奏达到了高潮。

马斐因眼中少女的舞蹈更加卖力，自己也更加被吸引。

“亨廷顿……舞蹈综合症？”唯有杨可童目光凛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