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与他相互依偎着从酒馆离去。
酒吧的老板在你们身后露出了一种莫名的笑意。
那是自信有能力拿到养老金的人才独独采取的笑法。
……
你们一直走着。
要去哪里,做什么?
什么都没有。
你和他之间是一股固向的潮流。
“马上就要到冬天了。”
他突然说道。
他伸出手点点远处的烟囱,火葬场的烟囱。
你眯着眼睛一路眺望过去,距离这里也不过七八百米远。
“到时候只要坐在这个河边,就能看到烟了。”
“尸体焚烧时灰色的烟。”
“每一天都能看见,下雪,焚烧,再下雪。”
“烧再多东西雪都要继续下,无可奈何。”
“小姐,我死后也是会从那里出来的。”
你撇撇嘴,“烦恼的话,不如就靠呼吸二氧化碳为生吧。”
“我就是决定成为那样的人。”
他突然看着你,有些认真的说:
“如果我能够成为小姐活着的空气……我可是会当真的哦。”
你微微笑着。
你们又开始一路漫无目的地走着。
他的步调逐渐变得稳重起来,从空气的状态脱出,确实是在向前进着。
在此期间他愈加健谈,头脑敏锐无比,讲述的大多都是这片区域的历史或者奇谈。
将这里出产的各色名人八卦讲述得活灵活现,极为动人。
你推断话里一半都是野史或者都市怪谈。
而另一半则既可能是信口胡揪,也可能是难以理解的事实。
他全都一吐为快。
说罢就定定观察你对他宠溺的笑脸。
……
途经书店门口,上面挂着新书出炉的海报。
宣传画泛滥成灾,鲜艳的色彩极其抓人眼球。
他的眼神顿了顿,目光明显避开了。
“是想当作家不成?”
你没有问出口。
你觉得他在回避着在此之上的东西。说不定是所有。
你和他都作为非自然的人生活在自然里。
但慢慢地他完全依顺了你,作为其他什么之上的东西彼此接受。
在一次路过杂货铺的时候他问你,“可喜欢花?什么花都好。”
你笑着说道:“可能烟花不错。”
“不管距离再怎么遥远,只要想见也都望得见。”
“啊,确实相当不错呢。”
“你可喜欢?”你问道。
他注视着你的眼睛,说:“喜欢,相当喜欢。”
从白天到黑夜,你们一路行至夜间。
最后抵达到了公园。
“抱歉,一会会也好,请稍稍等我一下。”
他露出轻笑点点头,盯着你步入公园的深处。
你在里面专心忙活了良久,忙得昏天地暗。
不知多久才终于放下手中的活计。
你开始像想雪崩那样想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