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看在五百符钱的份儿上,再加上折芳宅前的惊鸿一瞥,这才有了眼前这一场郎情妾意的戏码。
却是陈玄观这一身宛如谪仙的绝世俊俏好皮囊,挠的她心痒痒。
何人不爱美人?
两人说着,又谈及到了如今关西的流寇局面上。
这也是汉淮河上的传统戏码,只因文人雅士,都爱挥斥方遒,指点江山。
陈玄观叹道:“我家本在函谷府经商,对关中之事儿,所知不多。只是日前路上,竟听得许多流寇事迹,甚至还看到了一路官兵去李家庄善后。”
“说是李家庄方圆数十里,上万口都被流寇杀了。”
“圣君在位,天下治平,竟还有宵小作祟,恨不能披甲出征,扫荡群丑。”
袁谙诗叹道:“关中起流寇这事儿,不过这一二十年间的事儿,但关西三路,这几百年里,并未少见了流寇。”
“延宁路有二十四营大流寇,拥众百万。西河路也有沧白十二寨,三十万悍骑纵横边墙内外。”
“关西边军竟不能制。”
听得美人叹息,陈玄观的热血青年人设,顿时大加发挥,一通挥斥方遒,把袁谙诗说得美目闪动连连。
两人一刚一柔,一强一弱,又有词曲诗歌稍作缓颊,当下情氛愈浓。
陈玄观瞧见戏份过火,他又不想真的为了一个风尘女子,失掉元阳,正要转入正题,杀杀当下的情火,却不想忽有一阵奇香飘来。
陈玄观心下一惊,顿时神门元炁悄然发动,封住口鼻穴窍,又催动外炼紫霞元炁,将那些入鼻的些微奇香,尽数炼化。
亦在此时,袁谙诗忽然轻轻一推陈玄观,因是她使力极轻,未带杀意,陈玄观也只是暗自提防,顺势倒入红蔓箩帐之中。
袁谙诗挥袖带来一阵清风,竟尔飘然落到了榻上。
袁谙诗看着陈玄观沉入睡梦,有些不舍,喃喃自语道:“要不是行功正到紧要关头,今天姐姐我还真要开戒,把你给吃了。”
“可惜可惜真可惜,俊俏的小弟弟,下次一定还要来咯。”
陈玄观闻言,心下一突,暗忖:“怎么吃个花酒,来寻个铁鹞帮的副帮主,也能碰到修行中人,只是看此人形迹,怕不是正教门下。”
袁谙诗似是芳心已动,当下竟又转身挪到陈玄观身旁,一双玉手,只是摩挲着陈玄观俊俏非凡的面孔,只看得她心中万般难耐。
“怎生的如此好看?怎的一身薄肌,练的如此匀称?真是让姐姐我,好心痒,好心痒!”
陈玄观不曾想这袁谙诗表面上,一派大家模样,举止有度,私下里却如此不堪。心中甚是恼怒,他有心一剑杀了,可却担心打草惊蛇,害了大计。
“罢了罢了,她只要不进一步轻薄于我,我便饶她一命。”
“想我贞烈好儿郎,也是为了本派大计,这才容人如此调戏。”
忽地,一声清吟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