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尔的话让德拉赫一头雾水,不等德拉赫反应,艾尔接着安抚道,“此事我会帮你再看看还有没有回转的余地,只是一会你千万不要冲动。”
随后他又转身面向库尔特使,“特使阁下,十分抱歉,有一件家事需要现在处理,还请您安坐片刻,此事可能还要劳烦您出面调停。”
库尔特使一口答应,“如果是这样,并无不可,边境男爵大人轻便。”
巴德上前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安慰道,“没事的,弟弟,这种事强求不得,放宽心就好。”
随后众人各自在大厅中坐下,每个人看自己的眼光都是怜悯可惜,除了幸灾乐祸的弗莱什,这让德拉赫更加迷惑。
终于坐到主座上的艾尔第一次正式行使了作为男爵的权力。
“请福瑞斯特伯爵使者上前。”
众人看向门口,只见一名风度翩翩的中年大胡子男人和一名身材婀娜,蒙着黑色面纱的女子走进。
尽管远远望去看不见面纱后的面容,德拉赫还是通过女子身上散发的气质看出那一定是个优雅的美人。
男子手上捧着一个木盒,进厅站定行礼后开口,“尊敬的特使阁下,索科利边境男爵大人,我乃福瑞斯特伯爵之弟,卡洛曼·福瑞斯特。
此次前来除了恭贺边境男爵大人继位之外,便是奉伯爵之命,协我的侄女,也是伯爵之长女卡娜瑞·福瑞斯特,前来和边境男爵大人商议与令弟德拉赫·索科利退婚一事。”
原来自己大哥之前一直在说的事就是这个,还让自己不要冲动,是害怕自己因为这件事干什么出格的事吗?毕竟以原主的性格来看不是没有可能。
那接下来自己的台词是什么?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艾尔也是一脸尴尬,这件事虽然在意料之中,可是突然的传位打乱了原本的计划。
之前自己打算以没有权力做主为由拖延此事,可如今自己已经是新任男爵,这个办法就行不通了,不过他还是想再做些尝试,于是开始装起了糊涂。
“感谢使者。只是不知舍弟和伯爵千金的婚约为何要退?婚约当初就由家父和伯爵大人确定,如今趁家父病危的时候来退婚,伯爵大人这是来看索科利家的笑话吗?”
“并非如此,边境男爵阁下,我并无冒犯您的家族的意思。只是伯爵大人退婚的原因,我想老男爵和您本人都心知肚明,令弟的品行让伯爵大人实在不放心我家小姐的婚姻幸福。”
卡洛曼指出了问题所在,毕竟之前的德拉赫的名声太臭了,惊动了婚约对象也不足为奇。
艾尔见含糊不了,还想挽救一番,“其实舍弟最近改观很大,品行并无不妥,不知使者可否知会伯爵大人,索科利家会另有重谢。”
卡洛曼以为艾尔只是在搪塞,便直接拒绝,“我很抱歉,边境男爵大人,这是伯爵大人的意思,我方会给出赔偿的,还请交换回双方的婚约。”说罢打开手中盛放着婚约的木盒上前。
艾尔见束手无策,转头看了看一旁的库尔特使。
库尔虽然是特使,但他自己清楚作为国王使者擅自插手两个国王直属封臣之间事务的行为并不明智,稍有不慎就会给国王的名誉带来损失,于是自己本着两不得罪的原则和起稀泥
“二位,万事好商量,万事好商量,不妨再议一议。”
德拉赫见场面一度尴尬,心中也不是滋味。
自己这份婚约算是高攀,如今班尼男爵病危,新任男爵刚刚继位,亲家就来落井下石,家族没有一点选择权。
索性德拉赫一咬牙,这婚不结也罢,自己就不信,难道凭自己的本事还不能找个更好的?
就如前世的一句老话所讲,今天对我爱答不理,之后让你高攀不起。
于是起身发问道,“不知使者可否告知,退婚的原因只是因为对方品行不佳吗?”
“请问阁下是?”
“我便是你说的德拉赫·索科利本人。还请使者为我解惑。”
见眼前这个青年气势沉稳,谈吐不俗,卡洛曼顿感不可思议,不敢相信这会是那个传闻中的公子哥。
“这,确实如此,伯爵大人便是此意。”
“是伯爵大人亲眼所见吗?”
“并,并不是,只是传闻,但这是早已人尽皆知的事实。”卡洛曼越回答越心虚。
“又是传闻,又是事实,使者这番话倒是把我也弄糊涂了。伯爵大人如果是仅凭风言风语就行事如此草率,只怕会有损伯爵大人的英名吧。”
德拉赫的语出惊人吸引了所有人的眼光,连那一直默不作声的伯爵千金也看向德拉赫,只是面纱的遮挡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敢问使者,此事果真没有回旋的余地吗?”
“这,当,当然。”
尽管被这伶牙俐齿的小子打了个措手不及,但卡洛曼很快镇定下来坚定立场,毕竟自己的伯爵哥哥可是下了死命令,绝不会将自己的宝贝女儿交给一个恶名昭著的施虐狂色鬼。
“如果伯爵大人执意如此,那事情就很简单了。特使阁下,还请您接下来为我做个见证。”
库尔特使依旧是那一套说辞,“并无不可。”
随即德拉赫让万斯取来婚约,其实就在万斯袖口中,看来家族对于挽回这份婚约的希望并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