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格斯看着芭芭拉跑走,泄气的呆在原地。
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很生气,还把愤怒发泄在芭芭拉身上。
即便自己已经很克制了,但为什么自己要克制呢?大战以后的安格斯稍有不顺心,就抹杀掉让他烦恼的存在。
他从没体验过如此难受的情绪。如果杀了芭芭拉呢?自己会恢复平静吗?如果她不曾来过?
安格斯思考者这些问题,回想起芭芭拉温柔的怀抱和三年里宁静祥和的生活记忆,安格斯找到了答案。
他迷恋和芭芭拉待在一起的日子,仿佛只有那几年,他才感觉到时间流失。自己几千年的时间中,只有那三年他活着,宁静的活着,即便是做为一只猫。
不,安格斯不满足于此。他渴望芭芭拉接受自己,原本的自己。就如同接纳变成猫的他。
接下来的一周时间。
芭芭拉按部就班继续服侍安格斯,忍受着安格斯更加刁钻的需求。比如,为安格斯画肖像画,芭芭拉画了一个抽象画。为安格斯做饭,喂他吃饭,差点齁死安格斯。
安格斯变得粘着芭芭拉,随时随地出现在芭芭拉的面前。芭芭拉也察觉到,想尽办法躲着他。
一天晚上,芭芭拉起夜方便,结果看见安格斯坐在自己床边闭目休息。这吓得芭芭拉立马从床上跳下,跑出了门。
路上的芭芭拉思索着安格斯什么时候来到自己房间?是第一次来?还是,来了几个晚上?
芭芭拉依旧睡在古堡。这里的环境远不及别墅。古堡的氛围并不适合人居住,更不用说身体虚弱的迈克。
芭芭拉来到别墅,站在迈克的房门外,却在敲门的瞬间犹豫了。
她不想打扰养病的迈克。
等她走开,迈克从走廊旁出现。他的表情,失落且庆幸。
果然,夜晚来到别墅不是好的选择。芭芭拉又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跟着她,那个只会在别墅存在的东西,那个只会骚扰芭芭拉的东西。
四处躲避的芭芭拉不知不觉中跑到上阁楼。
那间曾经被安格斯隐藏起来,也是自己第一次到这里的地方。
上次,她被安格斯掐住脸颊,没有来得及观察阁楼的变化。
现在,芭芭拉不尽感到惊讶,也感到熟悉。这种熟悉感自芭芭拉第一次来别墅就一直存在。
察觉到自己身后的东西不见了。芭芭拉躺在床上,疲惫感席卷而来。即将入睡的芭芭拉感觉自己身体一沉。
原来是小黑来了。
小黑卧在芭芭拉的胸前,湛蓝色的眼俯视芭芭拉。芭芭拉松了一口气,一边用手抚摸着小黑的身体一边询问小黑:
“小黑,你去哪里了。”
小黑抬手,拍了拍芭芭拉的脸颊,芭芭拉在小黑的安抚下逐渐睡去,幻化成猫的安格斯又一次做梦。
还是熟悉的场景、还是人类的自己、拖着瘦小的身躯、误打误撞来到这里。
这低矮的视角让安格斯无所适从。但他很快熟悉起周围的环境。
这里是庭院,曾经的庭院,庭院中央是和人类大战之前焕发活力的月树。
啊,这一切仿佛回到了过去。靠近大树,大树背面坐着一个黑发女子,依旧看不清她的脸庞。
从过道里走出一位白发的年轻人。两人好似在攀谈着什么。突然她注意到了自己的存在,转过头。
安格斯从梦里惊醒,心中还残留一份悸动和期待。
映入眼帘的是芭芭拉熟睡的脸庞。
他跳出房间、跑到荒原、变回了人形。
安格斯差点按耐不住在芭芭拉面前恢复原样拥抱她。
安格斯不明白这个想法是怎么出现的。难道是芭芭拉经常拥抱变成猫的自己?还是因为那场梦给自己带来的影响?是因为她们都是黑头发?但安格斯见过无数黑发人。
还是说,
这里不但有控制自己的身体的力量。还有控制自己想法的力量?
安格斯平静下来,冷眼回望着别墅。
醒来的芭芭拉神清气爽。恢复精神的她开始了自己的工作。
令她意外的是,安格斯并不在房间。芭芭拉敷衍地找了几圈,愉快的跑开了。
因为今天是约定好的日子,艾迪要回来了。
芭芭拉路过庭院,察觉了庭院里的树成长速度的怪异。那场大雪以后,这棵树每天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成长。
明明过了三年,这棵树没有变化半分。可现在它都有以前一半多大了。
诶?自己怎么知道它以前有多大?
芭芭拉脸上浮现出一闪而过的诧异。正在思索的芭芭拉被迈克的呼唤引开。
全然没有注意到这里出现了一个新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