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场上,陈三七牵着那头大牯牛来回踱步,却无人问津,最终只能悻悻而归。翠芝见牛未被卖出,喜出望外地将其牵回牛棚,细心照料。而陈三七则怒不可遏,质问翠芝为何将牛养得如此瘦弱,以至于无人问津。翠芝轻声解释,牛似乎通人性,得知将被卖,便拒绝进食草料中的药物,日渐消瘦。陈三七闻言,虽气恼却也无奈,只能愤然离去。
小玉在一旁目睹这一切,心中虽知真相,却因赌约束缚,无法言说。接下来的日子里,翠芝继续她的秘密行动,大牯牛愈发消瘦,几乎可见其脊骨,显得格外凄凉。当陈三七再次带着病恹恹的牛出现在集市,众人纷纷避之不及,生怕沾染上什么不幸。无奈之下,他只能再次带着牛回家。
小玉紧随其后,回到家中刚坐下不久,门外便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开门一看,竟是陈三七,他焦急地用手势示意小玉进屋。见小玉只打手势不说话,陈三七一脸诧异,询问其缘由。小玉指了指嘴巴,示意自己无法言语,心中却暗自苦笑。
陈三七误以为小玉遭遇了什么不幸,转而向他借钱。原来,他的结拜兄弟因儿子婚事急需用钱,而他又不愿让兄弟失望,便应承下来。家中本已拮据,本指望卖牛应急,却不料牛病难售。小玉听后,心中虽觉不妥,欲劝诫陈三七勿为面子所累,但一想到赌约,到嘴边的话又硬生生咽了回去。他只能点头应允借钱,同时用手势比划着,假装自己也是因治病花费甚巨,手头拮据。
两人一番交流,虽未言明真相,但彼此的心中都多了几分理解与无奈。在这场无声的对话中,小玉深刻体会到了人情世故的复杂与生活的艰辛。
陈三七无奈地摇了摇头,叹了口深长的气,轻声说道:“那我再到别家去试试吧。”他怀揣着最后一丝希望,挨家挨户地敲响了邻居的门扉,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大家的日子都过得紧巴巴的,更何况一听说是为了那等面子上的事借钱,纷纷面露难色,婉言拒绝。面对这一连串的闭门羹,陈三七的心沉到了谷底,最终他意识到,自己或许真的无法筹到这笔钱,羞愧之下,他选择了外出打短工,以此逃避即将到来的尴尬局面。
翠芝在家中得知这一切后,心中暗自庆幸,连忙停止了给大牯牛喂药。不久之后,大牯牛的身体逐渐恢复了往日的健壮,皮毛也重新焕发出了光泽,显得更加精神抖擞。小玉在一旁默默观察着这一切,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后怕,他暗自庆幸自己因为与小笛的赌约而保持了沉默,没有将翠芝的秘密泄露给陈三七。否则,一旦陈三七得知真相,冲动之下将牛卖掉,翠芝一家的生计必将陷入绝境。
转眼间,半个月的赌期如约而至。小玉满怀信心地找到小笛,问道:“这都算我赢了吧?”小笛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微笑,点了点头:“你赢了。”他随即唤来中间人,将二两银子归还给小玉,而自己那二两银子则不动声色地收进了袖中。小玉见状,不禁有些急了:“哎,你赌输了,该把银子给我呀!”小笛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慢悠悠地说道:“我给你治好了口疮,诊费就是二两银子。”
小玉半信半疑地试了试,用舌头轻轻舔舐原先那块溃烂之处,果然发现已经不再疼痛。他惊讶地发现,自己的口疮竟然在不知不觉中痊愈了。然而,他仍不甘心就这样被小笛“算计”,争辩道:“我的口疮是自己好的,不是你治的。”小笛闻言,不禁哑然失笑:“有本事下回你再犯了口疮别来找我。”
小玉自知理亏,只好赔笑道:“小笛郎中,我这病到底是咋治好的?我都没见你用药啊。”小笛再次白了他一眼,反问道:“你以为治病就非得用药不可吗?”原来,小玉性格急躁,遇事容易冲动上火,这次口疮便是因内火过旺、口腔灼热而生。小笛与他打赌,正是为了让他学会静下心来,不再急于求成。半个月不能讲话的日子里,小玉听到的许多事情都只能默默思考,不再轻易动怒,这样一来,内火自然消退,口疮也随之痊愈。
想到这里,小玉不禁对小笛佩服得五体投地,他朝小笛竖起了大拇指,由衷地赞叹道:“小笛郎中,你真牛!”
我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