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三个人逛完以后,来到公交站牌前等车。桃沙一脸满足地说道:“小城市的消费还真是感人呢,30元就能玩一下午。”
我坐在排椅上,无聊地打着呵欠,“我记得桃沙说公交车是半小时一班,等了快一个小时了,怎么还没来。”
听到这,我们都不由得心慌起来。桃沙看着车牌上的电话,开始拨通咨询。电话接通后,桃沙很礼貌地用普通话咨询车次的问题。当桃沙问到是否为半小时一班车时,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会儿,接着就传来一阵狂笑。我们三个顿时愣在原地,不知所措。电话那边似乎笑了很久,接了口气又接着笑了一会儿,最后才用方言说道:“闹着玩儿吗,还半小时一辆。村里哪有人啊,一开始还能半小时一班车。现在都是两个小时一班,下午三点就没车了。”说完,电话那边就传来嘟嘟的挂断声。
李春娇低头看了眼手机,崩溃地喊道:“啊!四点了!”
我和李春娇缓缓望向桃沙。桃沙愣在原地,拿着手机一动不动,她的唇角轻轻抽动了一下,似乎委屈地快要哭出来。李春娇尴尬地笑笑,拍着桃沙的肩膀说道,“没事的,我来的时候听他们讲,我大伯也来镇上了,说是买家具。我打电话问问他们,走了没……”
我们三个终于坐上了大伯的五菱宏光面包车,踏上回乡之路。以前通乡下的路坑坑洼洼,也没有红绿灯。现在的路修得很平坦,红绿灯也安装了不少。副驾驶上还坐着一位很面生的伯伯,李春娇倒是跟他很熟悉,两人一路上相谈甚欢。
当快到一个路口时,有几个交警在拦路检查。大伯突然慌乱起来,他猛地刹车,从门侧拿出一支牙膏来丢给了副驾驶的伯伯。那人接过牙膏,迅速抹到脸上,还倒了点水搓出一点泡沫来。李春娇不解地问为什么这么做,大伯只说了一句没驾照就快速发动了车子。我着急忙慌地起身说道:“桃沙有驾驶证,让她来开吧!”
“不用!”说着,大伯一脚油门就来到了交警面前。车窗摇下来,副驾驶的伯伯一脸泡沫,还倒在一边不断地抽搐。大伯指着他对交警焦急地说道:“有病人!我们得赶紧走!”
一话音刚落,那个伯伯又从嘴里吐出一点牙膏泡沫来。交警见状也不敢阻拦,连忙放行,让我们赶紧就医。快到家时,李春娇一脸疑惑地盯着大伯,“我记得听我爹说过,你去年就把驾照考下来了。当时考试怕心脏受不了,还吃了普萘洛尔?”
大伯挠挠头,突然笑道:“好像还真有这么回事儿,我都忘了自己有驾照了……”
桃沙回来了几天,家里人还给安排了好几次相亲。不用想都知道,肯定一个也没成。
雨后的下午,天气变得凉爽了些。我们三个“发小团”一起来到池塘边钓鱼。路过的行人看到我们就像看怪胎似的,还有好奇地停下来观看的。钓鱼装备十分齐全,我们看起来简直就是专业人士。就是,池塘里的鱼少了点。
我们三个人叽叽喳喳聊个没完,钓了半天也没动静,身上倒是被蚊子咬满了红包,像是起了一层荨麻疹似的。桃沙干脆拿出薯片来吃,还不忘往水里撒一点碎屑,说这叫“打窝”。
李春娇不停地挠着身上的红包,“好痒啊,怎么才能止痒。”
我看了她一眼,悠悠地说道:“如果你能狠下心的话,挠破了就不痒了~”
桃沙不由得皱起眉头,“啊?那不就又开始疼了!你这医生,处理方式有所欠缺。”
李春娇夺过桃沙的薯片,埋怨道:“都怪你们一直讲话,害的鱼都不上钩。有一首诗不是写到‘路人借问遥招手,怕得鱼惊不应人。’”
这时,一群小朋友拿着长竹竿蹦蹦跳跳地跑来了。桃沙挑了下眉毛,说道:“看吧,蓬头稚子来了,更吵了!”
那一群小孩,手里拿着长竹竿,竹竿顶端绑着一个布兜。他们把布兜伸到水里,捞了几下,把竹竿收回来,便兴奋地喊道:“抓到了!抓到了!”
李春娇叹口气,“我们三个大人还不如孩子呢。”
桃沙看得出神,忽然指着他们的网兜说道:“那不是苹果采摘器嘛!”
我们跑过去,瞪大眼睛一看,还真是!以前村子里种了很多苹果树,很多高梢的苹果不方便摘,便用这种长竹竿绑上布兜来套住苹果,使劲儿一拉,苹果就掉到网兜里,也不会被摔坏。一群小孩儿哥见我们半天无所获,便分了一些小鱼给我们。作为回礼,我们也送了他们一个小水桶还有几包零食。
回家的路上,我们问起桃沙相亲的事情,有没有遇到什么奇葩之类的。桃沙邪魅一笑,“奇葩没遇到,但是遇到了一个老同学。”
“谁谁谁?”李春娇好奇地摇着桃沙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