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章 涼州真相(2 / 2)重野首页

李弋安答允道:“好好好,我爹书房里的书可多啦,等回去之后都给你看。”

西陵珒走过来,赞同道:“中原古汉书卷帙浩繁,精妙绝伦之处甚多,阿昡是该好好看一看,回去和李大人好好学一学。”

西陵昡认真地点点头:“是,父亲。”

战场残局收拾完毕,西陵珒父子、李弋安、申严飞等人回到涼州刘府提审刘奔,已经苏醒的刘奔看着眼前一群人,吓得瑟瑟发抖。

西陵昡悄悄对李弋安说了几句话,李弋安心领神会,笑着点了点头便出去了,不多时,李弋安着人拖来一个麻袋,丢在地上,手下人打开麻袋,袋里躺着的正是勉王世子西陵旭。

西陵旭半昏迷着,眼窝凹陷,才几天,整个人就瘦得皮包骨。

李弋安抬头,努努嘴示意西陵昡:“这狗东西怎么处理?”

西陵昡:“先废了他的腿吧。等查到阿晟的下落,若阿晟平安无事,我就只废了这狗东西,留他一条狗命。若听到阿晟的死讯,我便杀了他。

坐在前厅正在谈话的西陵珒,听到这句话,忍不住补充道:“阿昡,为父知道你担心阿晟,为父也很焦心,但你记住了,西陵旭本性就恶劣,留他苟活无用,他必须死。什么时间杀他,不是看阿晟活不活着,而是看时局,若时局要他立刻死,就直接杀掉。”

素知凌王生性温润,也杀伐果断,但他强烈的嗜杀反差让很多朝臣都捉摸不透。此刻他一番教子之言,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尤其是刘奔,他吓得几近昏厥。

西陵昡犹豫着说:“可是阿晟是我的亲弟弟,我怎么能不受他影响?”

西陵珒停顿片刻,缓慢地说:“决策不能为情所困。”

西陵昡不置可否。

李弋安见西陵昡不说话,便插了一句嘴:“凌王殿下,杀伐太多会影响时运?”

西陵珒严肃地回答道:“军人没那么多讲究和说辞,命途时运都是虚妄,凡是考虑好了就去做,犹豫不决反酿成大错,如果做错了,也要有承担后果的勇气,所以,杀伐果断的前提是思虑周全,结果不过得失成败,与时运无关。”

李弋安若有所思,随即点了点头,表示认同:“晚辈受教。”

一旁还在发抖的刘奔听了三人的对话,吓得大喊:“饶我一命,我什么都说!”

没多久,刘奔就把他知道的内幕吐的干干净净。

勉王与鹿夷首领木迩朵氐勾结,以涼州为交易,让木迩朵氐佯攻涼州,调虎离山引凌王出城,若凌王在城外与鹿夷骑兵相遇,便由木迩朵氐袭杀凌王,若凌王顺利进程,刘奔则暗中动手,杀掉凌王。

西陵昡倒吸一口凉气,勉王果真歹毒。

李弋安问道:“要是凌王没有离开京城呢?”

刘奔颤抖着回答说:“勉…勉王说太后生性多疑,她信不过晋王与萧山王,所以一定会派凌王前来调查的,不过,如果凌王不来,那勉王不会在京中动手,会让我直接杀掉袁海开城门迎接木迩朵氐,到时候凌王便不得不来了。”

凌王冷笑道:“哼,看来他并不是真心想把涼州拱手让给木迩朵氐,他还是藏着自己的心思。”

刘奔连连点头,“那是自然,涼州有数万兵马,他肯定不愿意白白交给木迩朵氐。”

“你们就算夺了袁海的兵权,又怎么肯定能调动涼州驻军?”西陵昡问道。

“勉王有伪造的兵符。”

李弋安白眼一翻,骂道:“这老东西,就会造假,城防营调令也是造假的。”

西陵昡瞪了一眼刘奔:“兵符制造工艺复杂,且伪造兵符乃是灭九族的大罪,谁敢给勉王伪造兵符?”

刘奔慌忙摇头:“这这这这我就不知道了…”

涼州的情形,几人基本上全部掌握了,见实在是问不出什么,遂不再问,押下刘奔之后,他们商议着调兵回京,拿下逆贼勉王。

京城已经戒严,城门紧闭不许出入,街道上每天都有兵马巡视,百姓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都躲在家中不敢出门,生怕惹上杀身之祸。

时冶带着府兵们藏匿在凌王府旧邸,谨慎训练着,虽然旧邸周围的民宅早已经被成昭买下,无人居住,可上百人藏在这里,贸然训练动静也是不小。

更何况这么多人,吃饭也是问题,府里存粮本就不多,已经支撑不了多久,还是得出去寻粮。

眼下成昭不许他单独出去,他也不知道成昭究竟都去做了些什么,心中越是担心,越是沉不住气。

就在他心急如焚的时候,庭弈钧突然趁着夜色飞了进来,把时冶吓一跳。

“都统!是你!你还活着!”

时冶欣喜若狂,连声问道:“你怎么找到这里的,是不是太后和你说的?你见到太后了吗?”

庭弈钧身着暗花青长袍,神情看起来十分严肃,时冶悄悄收敛了笑容,正经起来。

“时冶,我把太子救出来了,现在太子有恙,正在西市双塔胡同里的弘仁医馆诊治,太后命你暗中保护太子,你换下常服,赶紧去守着太子,记住,千万不要暴露太子身份。”

说罢,庭弈钧递给时冶一个包裹,“包裹里有衣服和银两,还有宅院地址,你一定要带着太子隐姓埋名藏好了,我很快回来接你们。”

时冶接过包裹,担忧地问:“可是这里的府兵怎么办?”

“我会交代好他们的,他们训练有素,不会有问题的。”

“那太后呢?太后不需要保护吗?”时冶拦住庭弈钧问道。

“你我都保护不了太后,她武功远在你我之上,会自己保护自己的,你护好太子就是保护太后,别啰嗦了,赶紧去守护太子。”

时冶连连点头,背起包裹趁着夜色匆匆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