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某一小撮用手抓起来立在中间,然后放手,结果从那一小撮中直接冒出了无穷无尽的书页,把书开着的空间充满了,看上去就像某种菊花……
这本书,有着无限的页数……难道说……
她把书合上,书一如既往的变回了原样。她又翻开一页,把怀表放了进去,链条留在外面,然后又把书合上。书严丝合缝的合上了,除了由伸出来的链条撑出的一小点空隙,好像她塞进去的不是一个怀表,而只是一条链一样。拉着链条,将书打开,怀表好好的躺在其中。
书页之间的“空间”也是无限的,有点超出理解了……
也就是说即使里面真的写了什么也很难翻出来是吧?那她能恰好翻到有怀表的这一页是多大的幸运……
“其实一开始这怀表的链子就露出来了一点。”事后,机械降神。
把表放进去之后书并没有变重,看来这本书可以当背包来用,至于这本书到底是怎么回事……以后再说吧,去看看别的?
她拿起提灯,走进了书架间。她走马观花的浏览着书架上满满当当的书籍,书名尽是些她每个字都看得懂,但是拼起来就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的东西……这边的书架上都是貌似关于历史的书籍,书名中出现了很多陌生的地名与朝代名,对于此时的她没什么用;右转后的书架上更是令人费解,书名上出现最多的名词是“数据”“信息”“计算机”;再右转,出现的是大量的讲述数字,符号与线条的费解书籍;再右转,出现的是完全无法理解的极端费解的书籍,每一个的书名都不一样,出现的比较多的词是“力学”……
逛的有点头晕的她连忙回头,从书架间退了出来,期间她发现自己出来时走的路比进去时少的多……她至少往里面走了三百米,但是退回来的时候只走了几步。
“往两边走的时候,走过的书架好像也远远超过了现在能看到的……这地方的空间是不是有点太混乱了?要是迷路了恐怕一辈子都没法走出来……”她扶着额头,不快的嘟囔着,“这么多书,感觉哪怕读千年都没法读完。”
“仔细看的话很多书的内容应该都是重复的。”事后,机械降神。
她拿起刚刚放在柜台上的怀表,看了眼时间,快到九点……
夜还很漫长。
尝试着看几本吗……一会儿再说吧。
她将怀表搁在桌上,走向一旁的小门,转动圆形的门把手,拉门。
“咔哒。”
里面是一个昏暗的小房间,有一个堆着两坨被褥的小床,都用红绳扎的方方正正的,一个小衣柜,里面有不少很是厚实但是款式很难评价的衣服,一旁的窗帘是厚重的黑色麻布,拉的紧紧的,再里面还有一个门。
她再上前,把那道门拉开。
明亮的蓝光从门缝中照了进来。她一把将门拉开,放眼望去,门后那些组合在一起的设备看着眼熟……
这下她有点明白这地方为什么要叫“中继站”了。话说她看到的那么多扇门里面都没有和这道长得一样的……难道说这样的情况才是正常的?
“明显不是吧……坏了,这种混乱的情况和梦境简直一模一样。”她一边探头探脑的朝中继站里面望着,一边如此笑道,“不过这也不重要了,就算是梦我也有该干的事情,毕竟处在真实一方的存在还十分懵懂。那么,情况大致搞明白了……啊对了,机械降神你在那边好像遇到了其他人吧。愿意听我说说吗,如何处理这种情况?”
她侧着头倾听了一会儿,非常正常的没有任何动静。
“当你同意咯~那么,我会做的尽量详细些的。事先声明,以下言论仅是我一方之言,若你以后能见到不同于我所讲的东西,不必用我的话去质疑,去尝试着理解,自己来判断孰对孰错,是对则学习,是错则反思。传授你知识的不应只是我,毕竟,仅听一方之言便决定自己的行动明显不明智。”
她拉出柜台下的椅子坐下,在抽屉里翻找一番,拿起墨水,钢笔和便签,翻开那本书,说到:“边写边讲吧,毕竟要讲的东西可有点多,不写出来的话我自己都没思路。首先是见面打招呼,给别人留下一个好的第一印象是很重要的,如果做得好的话很多事情都可以变得简单,从行动上来说,如果对方没有先行动的意思的话……”
她一边讲着,一边认认真真,一点一点的在书本上写着。此时。桌上的表显示的时间,是九点一十五。
“然后是关于谈吐……我突然意识到之后的话题可能会有点长,如果一时间没法吸收完的话,尽力就好吧,毕竟一般的人可能得用好几年的时间来学习这些……不过我们能把这些记忆当成书来翻看,所以我就讲快点吧,这些笔记应该也能方便你查找……”
此时,是九点五十五。
“然后是关于行为上的礼仪,差不多就是讲话时头和脑袋和眼睛该怎么动作……”
十点三十五。
“你先等等,我去找点水喝,等会是关于如何能说服别人……”
十一点整。
“然后是如何判断对方到底想表达什么意思,学会听懂对方的画外音……”
零点一十。桌上多了很多的从树林里摘的水果。
“随后是如果道理讲不通的时候该怎么样。这个可能以后得接着讲,今天先来个大概的……”
零点五十。
“再然后嘛……如何回应他人的要求也是有点学问的……有一说一,这个应该放在前面讲。让我举个例子吧……”
两点五十。
“这些,应该就差不多了……实际做下来真有点累。”她一页一页的翻着写的工整的笔记,将其中内容仔仔细细的映在视野中,一边说到,“说实话,今天讲的东西实在是有点多了,或许你能顺便学会如何处理这种情况?啊哈……”
她大大的打了个哈欠。然后,她起身走入旁边的小房间内,开始铺床。
“话说,在讲述那些事情的时候,我自己也发现了一些疑问呢……这就是所谓的教学相长吧?”她一边整理着,一边如梦呓般说到。
“尽量和平解决问题,避免冲突,我教给你的东西大概秉承着这个方针。但是,你想啊,总是有很多时候,温柔与为善是无法解决问题的……教育顽劣的孩童,思想错的根深蒂固的愚人;面对极恶的恶徒,从来就是用好人求利益的坏人,别有用心之人……无可救药的人终究很少,但是能悬崖勒马的人又有几个?我们能改变的东西,又能有多少?在我们尝试的过程中,究竟会付出多少代价?稍微思量一下,一开始就行雷霆手段大概率就是最好的办法,但是……但是什么呢,我也说不清……”
“不过,如果拥有足够强大的力量,强大到能强行闯入他人的心扉,强大到能够将一切扭回正轨,强大到能承受住与其交善的一切代价的话,那么,或许一切都不是问题……但,归根到底,一个人究竟要多么强大,才能在总能保全同时,做到这些呢?”
她一下子倒在了床上,床板硬硬的,铺着的被褥也硬硬的,但是,她很喜欢。
她拿出怀表,其上显示的时间约莫是三点半。
醒来的时间应该是下午六点左右……
现在就睡还是有点太早了吗?
再去找几本书看吧……
……
靠坐在墙上,凝视树林上方朝阳的光芒,老早醒来的机械降神终于是整理到了这个部分。
“如果我没弄错的话,赫卡,在你漫长的讲座之中,已经给出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