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条上打开,上面赫然写着几行字——
身至镇北军,已初得信任,
军中粮草不足,致大军踌躇不前,
镇北军声明赫赫,敌军不敢轻易来犯,
然军中守卫森严,不得窥探,
望粮草及时供应,待大军出城,
守卫松懈,方得机会探查!
这几行字虽然表面上是在告诉那边,我在想办法窥探营地布防图,但是却也实际上解决了粮草的问题。
纪晨的心里闪过一丝怀疑,将纸条递给了旁边的欧阳铭文。
欧阳铭文扫了一看,瞬间火冒三丈,拔出了佩剑,“好你个细作,竟然想趁着我们出城作战的时候偷偷探查我们的信息,看我不杀了你!”
阮明熙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这个欧阳副将,果真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人。
“欧阳将军,你那脑子要不然拿出来用用呢,大军出城,就不会有人看着我了吗,青云好好的一个将士,上阵杀敌都不在话下,难不成看不住我吗?”
“啊?”欧阳铭文明显是没有想到这一层,突然有些行不通,疑惑的挠了挠头。
纪晨虽然不是全然相信阮明熙,但略一分析,便也知晓轻重缓急。
看向阮明熙的眼神也带着一丝歉疚,“你为何要这么做?”
“嘶……”阮明熙不着痕迹的转了一下手腕,胳膊上的疼痛瞬间传来,忍不住直咧嘴。
“一则战场凶险,我虽是女子,也知粮草至关重要,况且我现在名义上是你的侍妾,若你战败,我也是死路一条,二则我父母兄弟皆被榕城知府控制,若是多时不能传消息回去,只怕他们危险,多方思索,才决定传这样的消息,既能安抚他们,说不定还能帮你解决粮草问题。”
一番解释合情合理,再加上阮明熙故意夸大的疼痛,如此便能最大限度的让纪晨有愧疚感。
看着纪晨晦暗不明的表情,到底不像刚才那般愠怒可怕,阮明熙暗自庆幸,自己的这番筹谋想来是成功大半的。
“许岐,未名事实就动了刑,有违我军人道,再加二十军棍,把绳子解开,好生送她回帐子,找军医好好治疗,你打出来的伤,你负责医好,若治不好,唯你是问。”半晌后,纪晨才发话。
许岐的神情有些复杂,不似刚才那般仇视,可到底眼神中还是带着怀疑。
尽管情绪复杂,却也听从命令,好生送了阮明熙回帐子,一番折腾,阮明熙觉得自己像是散架了一般,被放下来时双眼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欧阳铭文上前试探了一下,确定阮明熙真的晕了过去,也不避讳,直接开口问道:“将军真的信她?若她说的是假的呢?”
“信,但不全信,是真是假,试试不就知道了。”
“可是常伯这个钉子,可是埋了好久,就这么拔了,岂不是被京都知道了,况且如今常伯露了底,已经不能再用了。”
“审问常伯,不管用什么方法,撬开他的嘴,找个人代替常伯去办事。”
阮明熙再睁开眼睛时,已经躺在之前的帐子里了,不知是不是错觉,感觉这床上软了许多,连帐子里都温暖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