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正好有一水坑,沈遇言大叫,“绕过去!快点!”
“我没瞎,你安静点行不行?”贺斯栾冷冷地开口,“我们走回家,在这一段路上。”
“从现在开始,你可以组织你的语言,简单明了,准备好了,就开始你的表演。”
贺斯栾说了他的要求,耐心地等待神经粗大的沈遇言回神并且回答他的问题,一边看着沿路的景。
一条小道,墙上贴着新旧交错的广告,两旁的草丛低矮稀疏不堪,时不时看见前方飞快地闪过一点黑影,微弱的路灯也非常应景,过几秒就闪一下,现在这个时段,极少有人路过。
沈遇言咽了一下口水,“走回去?这条路安全吗?这不挺吓人的?”
“不够你的脸吓人。”
一句话把沈遇言噎地鼻孔直喷热气,沉默了几分钟,他受不了只有轮椅摩擦地面的声音,于是不情不愿地开口。
“简单说,梦到了冰库里面的东西。”沈遇言沉吟了片刻,深深地呼了一口气,苦笑了一声,“说白了就是我地心理素质怂,是吧。”
“梦到了它们追着我跑,想要吃我肉饮我血的样子,还碰见了一个人。”
贺斯栾静静地听着沈遇言稍带苦涩的话,想开口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或者安慰他什么,之前说好的“无条件支持”,可能在沈遇言的心里,他这样一个无权无势的人根本帮不到什么,突然心里明白沈遇言为什么这么“发神经”。
“你梦到了我。”他冷静地说出了沈遇言犹豫想隐瞒过去的小半截,当作没看到沈遇言的眼神,继而说道,“我只是猜测,你一醒过来,就一反平时,不难猜。”
“你不用这么崇拜地看着我,承受不起。”
沈遇言猛地低下了头,透过朦胧的光,刚才贺斯栾给了他一个难以言喻的笑容,他不想承认,看到他的笑,安心了一些。
沈遇言颤颤地开口,“谁崇拜你?别不要脸的,我只是又想起了梦中的你。”他将自己的脸拍得直响,“样子实在太丑,吓到了而已”
贺斯栾摇摇头,将轮椅拐了一点方向,轻轻地嘲讽,“这,你平时将我看挺清楚啊。”
“呵。”沈遇言嫌弃地冷笑一声,半晌,“我会将这件事进行下去,死磕到底,就算”
“没有就算,也不会。”贺斯栾沉稳的声音打断了沈遇言,慢慢将轮椅停了下来,双手放在他的肩膀上,明显感觉到了他紧绷的肌肉,猛地拍了几下想令沈遇言放松下来,“虽然很不愿意承认,我们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
“呸!你才蚂蚱!”
沈遇言嘴上说着反对的话,心里却充满了力量,不知不觉当面得到本人“支持”,感觉好像是不一样,反正是一种沈遇言道不明白的感受。
“好了,你的表演还没有结束,请回答接下来的一个问题,你是怎么溺水的?怎么跑到那里去的?还有”
“打住!”沈遇言后仰起了头,满眼都是不满,“这是三个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