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宗世子少年英雄,在启地八营中远近闻名的剿匪好手,实乃我大渭边地之幸。”
“季经略谬赞,论剿匪,当时无偲巾帼不让须眉,扮上男装,抡起长枪,当得起边境‘匪见愁’。”
季绸缪听到“无偲”二字从他嘴里说出来,心里总是不痛快,眉眼皱起,幸而魏娥善察言观色,及时止损。
“宗将军就不要拿我打趣了,如今已然亮明身份,请将军称我一句魏小将军不过分吧?”
“那是自然。”宗钺浅笑,躬行一礼。
午市在傍晚来临前关闭,各家收了摊亮起灯,“兄妹”二人吃饱喝足准备上路。
临行前,季绸缪又回头看了一遍这座城。
曲原城一劫,让他彻底打消了留在封地做个闲散王爷的夙愿。就是在这里,他许下收复故土的宏志。
世人都说今上好战,是武将通病,好大喜功。
可若不战,就要眼睁睁的看着大渭一整片疆土分裂成一块,一块,外盟,匪兵,甚至内部反叛者正如虫毒蚀蠹,不停扩张。
为君者,若不能保疆拓土,便不配接受万民朝拜。
成帝朝或许不能完全实现。
那就下一朝,下下朝……
子孙帝王万世之业也!
他远远望见城楼上那少年的身影,是睥睨挑衅,还是不屑一顾?
到底是他疑心病重,忧思过虑。
也许你宗钺没有问题,但这座城中一定有数众对大渭不忠。等着吧!
季绸缪转过头去,眼中寒光潋滟,杀意渐起。
大营外,几人站在一起闲聊,为首的有魏骁驿和几位副将,还有一位与军中一切格格不入,一身靛青色官服,镶玉官帽不偏不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