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轰动全城!
陈官宝骑着高头大马,带着一众官吏威风凛凛的穿街过巷。
所到之处,敲锣打鼓声连绵不绝,引起了无数百姓围观。
听到是新任知县上任,要连夜公审刘彦平后,有人欢喜有人愁。
尤其是新任知县那番慷慨激昂为民撑腰的话传开后,更是让无数人心里升起了丝丝疑问。
朝廷真的要为祁山百姓做主了吗?
一个小小的知县斗得过玄清教吗?
……
城西某座占地极大的庄园门口,一身材魁梧四十左右的壮汉翻身下马,听到城中不断传来敲锣打鼓之声,边走边问身边弟子:“城内今夜为何如此热闹?”
弟子拉着缰绳回道:“禀总管,听说是朝廷派了一位新知县上任,如今正敲锣打鼓巡街。”
此人正是巡城卫总管焦武隆,而这座庄园就是巡城卫驻扎之所。
今日总坛掌香弟子传召四堂总管入紫金山议事,适才回城,所以他并不知道城内发生何事。
“新知县!”
焦武隆冷冷一笑:“倒是来得好快。”
今天总坛议事,说的就是关于新任知县的事,当即吩咐弟子道:“传我命令,巡城卫所有弟子,近期不可惹事,全给我躲在庄里好好修炼,今年若还一个都不能开丹,就逐出巡城卫。”
“是!”
那弟子恭敬点头,牵马朝马棚走去。
进入庄园,一美貌妇人便款款走来,急切的道:“相公,出事了。”
焦武隆看着女子满脸宠溺,拉着她的手笑道:“夫人,何事如此惊慌?”
此女便是许恒城的姐姐,焦武隆的妻子许氏。
许氏担忧的道:“外面传来消息,说新任知县抓了刘彦平正在游街示众,官差还到处宣传,说他是圣上钦命派来祁山,要替祁山百姓讨公道,相公,是不是皇城司要来祁山了?”
焦武隆拍着许氏的手背,安慰道:“夫人无须担心,咱们玄清教有梁王顶着,在梁王封地上,皇城司还不敢造次。”
许氏仍旧心忧:“可我总觉得心里堵得慌,圣上怎会无缘无故派人来祁山呢?干脆我施术把这新知县杀了,免除后顾之忧。”
焦武隆哈哈一笑:“何须为此跳梁小丑施展术法,夫人尽管放心,梁王不倒,祁山永无祸事,
这新任知县且让他蹦跶几天吧,等大轮寺使者一到,祁山甚至整个陇州都不再是洛朝国土了,届时这小小县令,不过是土鸡瓦狗而已,
只是大轮寺使者未到之前,万不可杀了此人,以免打草惊蛇,引起朝廷的注意,
今日总坛议事,老祖也是这般所说,我已吩咐巡城卫弟子这段时间就不出去招惹这个跳梁小丑,正好也可以让恒城多陪你几天。”
听到焦武隆这番安慰,许氏才逐渐平静下来:
“嗯,恒城向来听话,我积攒的天石也足够他冲击紫府开辟丹田了,相公到时一定要好好帮衬,让恒城得以入总坛成为掌香弟子。”
焦武隆点头:“放心,我已从矿山弄来一批天石,就藏于城外紫竹林,届时你就过去为他护法,只要恒城能开辟丹田成为炼气士,为夫必能把他送入总坛当掌香弟子。”
……
恒城不但很听话,恒城还极度猖狂。
县衙公堂,灯火辉煌。
如此庄严肃穆之地,此刻却是一片莺歌燕舞,酒色萦绕。
刘彦平离开县衙之后,许恒城呆坐无聊,就去勾栏把所有的歌妓舞女都叫到了县衙公堂之上。
此时的他高坐县尊太师椅,案牍上摆满了酒菜,堂下一众歌妓正在为他跳舞助兴,浑然把县衙公堂当成了勾栏场所,端地是大胆妄为。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他酒劲上头,浑然忘记了自己在等待刘彦平的复命,扑入红粉群中,与歌妓你追我躲嬉笑怒骂。
正玩得不亦乐乎之时,忽听县衙之外传来阵阵极其刺耳的敲锣打鼓声,刚好就把堂上的靡靡之音压制。
“大晚上的谁家出殡?”
许恒城皱眉骂了一句,拉着一个舞妓正欲宽衣解带,却听那敲锣打鼓声越来越近,最后聚集到了县衙门口。
紧跟着砰的一声,县衙大门被人重力推开,一众武吏鱼贯而入分成两排站立。
“干什么?谁让你们进来的?都给道爷我滚下去!”
许恒城醉醺醺的大骂,抬手就朝着一名武吏扇去。
那武吏早已被欺压够了,今夜好不容易扬眉吐气,哪还能再受此等屈辱,还没等许恒城巴掌扇到脸上,他反手就一巴掌先把许恒城抽翻倒地。
许恒城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