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然握住袖中匕首把柄,春莺微微抬起下巴,“你是亲王,这里是你的亲王府。你若非要留下来,我又能如何。“目光嘲弄地看着他,似笑非笑地拉开衣服上的带子,一步一步走向他,“我从了你便是,反正于我而言——不过又一个恩客罢了,没区别。”
李乾晟愕然,脸色刷的一下白了。他怔在原地,不敢置信地盯着春莺,居然把他视作恩客……一时之间,愤怒嫉妒焦虑等各种阴暗情绪上涌,攥紧拳头努力遏制住情绪,咬牙道:“你、是我的,妻子。”
春莺抬起眼皮直视他,“别以为我失忆就可以糊弄我。据我所知,我可没嫁你。”
“谁说你没嫁我!”李乾晟立即反驳道。
春莺一怔。裴良骗她?!
见她傻住的模样,心情骤然又好了许久,李乾晟甩了甩袖压下内心的焦躁,凑过去捏了捏她的小巧鼻尖,半真半假道:“我们拜过堂成过亲,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
“胡说。你骗我。”春莺直觉他在说谎,将他的手拍开,“坊间谁不知你宣王没有正妃。”
“没骗你。真的。”李乾晟得意道:“不信你可以问长青,我们成亲的时候他在场,他可以作证。”
春莺却抓住他话里的漏洞,质问道:“如果按你这么说,我们成亲只有长青在一个人在,这算哪门子明媒正娶。”
无媒苟合吧!
“不,还有爹也在。我们拜堂时把他老人家的牌位请了出来,是真正的拜过高堂。”
老皇帝啥时候死了!她怎么不知道!
差点被说糊涂的春莺脑子转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他口中的爹应该是指沈若的父亲,不是皇帝老头。
“反正这些都是你一面之词。而长青是你的人,自然是帮着你说话,我统统都不信。”
看她扬起脑袋,高傲不屑的小表情,李乾晟不由得心生笑意。他本来也没打算做什么,只想好好陪在她身边,又或者说让她陪着自己。既然她抗拒,他也不想勉强,摇了摇头笑道:“那我走了,你好好休息。”
春莺伸出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袖中的匕首重新收了回去。等人一出门,连招呼都不打一声,直接就把门“哐当”一下子关上,顺带还上了门闩。
总算是走了。
春莺松了一口气,换了寝衣躺在床上。她本想今晚有机会就探查一番,现在却困得厉害,还是明天再找机会吧。如此想着,她就沉沉睡去。
结果,接连三日完全没找到机会的春莺快要暴躁了。原因无他,就李乾晟闹的。原本她想趁着白天熟悉一下王府的地形,可她走到哪,他就跟到哪,黏人得很。除了拉撒,其余时间他几乎都和自己待在一起。带着一个硕大的拖油瓶,她有心干点什么都没了心思。况且人人都盯着她身后的李乾晟,随时就来一句“见过王爷”。春莺心塞发现,根本找不到一丝机会。
偏偏一到夜里,熬到她犯困了,他才肯走人。她烦心得干脆龟缩在桃花小院,结果他直接将公务搬到这里处理。每日就守在她的桃花小院,陪她用膳看她吃药。
闭着眼一口闷掉碗里的药,苦涩在口腔蔓延开来。这是老太医为她调养身体开的药。她身体的问题根源在于赤寒毒,喝这个药没有用。可李乾晟总盯着她,逼得她不得不喝了好几日的药。
春莺坐在躺椅上假寐,眼睛睁开一条缝瞟了眼正埋首处理公务的人。大概是因为这两日跟着她瞎转,公务堆积不少。
这人明明一堆公务忙得很,偏偏有那份闲心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