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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哎,那个,柳护士,先给新成员推个镇静适应一下。”中年医生对着护士招了招手,那护士赶紧跑了一个来回拿着个注射器对着表情奇妙的刘喜扎下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刘喜疯狂的甩着脑袋,企图再挣扎一下,可惜药物是强大的,而且护士觉得,他这用药性有点太好了……一针刚没多久,立马就睡了,都不带犹豫的。
刘喜再次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着,想活动一下身体又发现自己被绑着。
“你醒啦?在今后的一段时间里,这里要是你的新家了。”
刘喜表情扭曲了一秒就正常了,面如死灰。
“哎呀!不用这么视死如归,积极配合治疗才能尽早出院是不是呀呀。”护士面带喜色安慰着刘喜。
刘喜皱眉,他试着扯了扯手,他认为自己的手腕是很细的,可是医生真是一点不留情绑的死死的。手腕多了纸片小手链,写的一些无关紧要的信息。
见刘喜时不时挣一下手腕,护士无奈的安慰了一下。
“放松点,隔离一阵子再给你转到公共病房,到时候就能交朋友了。”
“啧,牙疼。”刘喜咂了咂嘴,品到些铁锈味儿。这时房间的门被推开,是一位平头医生。他刚进门时刘喜就看到他工作牌上的信息了。
“我视力变好了?”刘喜心里暗想。
“安静些了吧。”医生轻拍了一下自己的手,走到刘喜床边。
“今天开始,我是你的主治医生,请多关照了。”
刘喜半睁着眼。
“你能给我解开吗?”
“不能。”医生和善的看了眼手表。
“我现在来只是让你对我有个印象而已,一会儿会给你解开的,记得吃饭。”说完话,医生就离开了。直到刘喜终于被最开始的护士解开束缚。
“记得轻点活动手腕啊。”护士留下一句话后就出去忙别的了。主治医生走了,护士走了,刘喜慢悠悠从床上爬起来,好久没换过姿势的身体一动就咔咔响。
窗户有帘,开了是铁栏,床是蓝色的,房间里也没有表,没有时间,刘喜此前还被迫吃了不知道是什么的药片,现在消停的很。
“我不爱穿鞋吗?我不爱穿鞋?不知道,但是现在不想穿。”
“为什么不想穿?不想穿就是不想穿。为什么要下地,为什么要走到窗户前面?看什么呢?”
“不知道,也许是想看,怎么这么多话,有完没完了。”
“做给谁看呢?做给谁看呢?窗外有什么好看的?”
房间里只有刘喜,除了一点其他地方传来的轻微嘈杂声外再没什么了。刘喜不知道为什么脑子总要挑自己的刺。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不清楚。什么样的感觉?很招人厌。
是了,刘喜是光着脚下床的,他还是换上了那套蓝白相间的衣服,尽管仍然不停地问着自己为什么要穿为什么要穿。这像是很漫长的隔离时间,中途吃了两顿饭一顿药还度过了一个漫长且孤寂的夜晚,手上的指甲也被抠的碎碎的,吃了药之后就安静了,真神奇,真神奇!
又一个白天,这次医生进来没带着饭。“刘喜,可以出来了,带你去病房,跟着我走,你的东西都拿好了,走了。”主治医生等着刘喜并排走着。拐个弯的走廊就见着那些个“病友”,有对着墙说话的,有房间门开着在屋子里躺床上蜷缩着哭的,还有些有说有笑一起玩的,大家都是一套衣服,都有手环,刘喜却不怎么开心的样子,虽然刘海长长的挡着,但仍然眉头紧锁。
跟着到了自己的病房,病房里面三张床,一个卫生间,有个病号服的哥们呆呆的,想必就是室友了。
医生护士交代了一大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刘喜不停的点头,一副重新做人的样子把医生护士哄走了。
他不乐意啊,但是装的好好的,实际上后牙根都要怼碎了。
“没钱!没钱!我不要住院!这里都是什么人啊!”看着是一动不动的坐在床面上,其实内心已经喊哑了。他又不是精神病,又不是癫子,疯子,为什么就抓进来了!他怕,他怕什么呢!怕什么?不知道,就是害怕!
一低头看见自己的指甲参差不齐磕磕巴巴的,心里怎么看怎么不舒服,就又不停的抠起来以至于病友招呼说到饭点了快去打饭都没听到。
午饭!?午饭!午饭能有手指盖重要!!!
刘喜被打扰了。
刘喜很不高兴!!
他突然发作龇牙咧嘴的甩起脑袋,头发一层一层的转起来,又很快停下来,面目狰狞。这个新室友看上去很内向,被吓了一跳。
“快、快走吧.....?去打饭……”
刘喜下了床,把拖鞋袜子留在床底,自己光着脚跟在室友身后,走到小食堂就见已经排起队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