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曳明晃的灯火里,时天真手指来回黏攥,望着繁杂而狭窄的道路,仿佛十万天兵围追堵截,映照着瘦削的背影愈加悲伤。
“时天真,你来此是不是真的饿了?”商上双手随意搭在后脑勺,眼睛微微下扬,表现得威风凛凛。
时天真目光锋利,有些戏谑得颤笑:“我们并不同道,你又何必处处逮住我不放手?”
略显露出傲然浑然的商上只是把锋芒藏匿内心,“你不是挺喜欢看山林景色吗?外面桂林三峡长白山我悄然给送你去。”
“那感情好啊,但为安全起见我还是选择驾鹤,你的方法容易撞死在岩石山崖。”时天真挥挥手,眼睛望着前面复杂多端的地形。
“时天真你不能这样,你不接受我的好意,你就永远困境于解谜中,你也抵达不出去外面。”商上威胁地说。
“哼,我的事情还不需要你来解释。”
话音刚落,时天真清澈的眼眸散发着狠辣的戾气,浑身滚烫无比,脚底凝聚瞬间的气旋眨眼间炸裂得横冲直撞。
从透明半空踩踏的白虹划过天际,时天真迅速地掠过茂密涟漪的树林,只是他没有仔细注意到身后粼粼水面泛滥起箭矢般的水花无情拍打在后背。
肮脏滚烫的溪流浇灌得的时天真龇牙咧嘴。
“给你一句忠告,这里地形不同寻常,你糊里糊涂,可是会吃狗啃泥的。”
“你说谁是狗!”
“我说你苟,那是在夸你,你别不识好歹!我大爷常说英雄无论出处,招式不分高低贵贱。”
两人兵戈相见。
趁着天色微明,时天真几步轻盈抵达城中一处府邸偏房。
他一跃而上爬到屋檐顶,生猛扒翻出块瓦片,上面粘稠血淋淋的泥肉豁然摔掉。
商上亢奋撩拨着文字的激情,时天真看准机会一跃而下,抓住对方的头颅毫不留情地踢爆。
干净的瓷砖被一簇杜丹花瓣泼洒得分外狰狞。
商上荡漾着身子,昏昏沉沉的,喘着粗气:“你莽闯府邸,是想把自己陷入地狱不得好死。”
商上没有想到,刚刚还密语通话的时天真会突然出现在他面前。
时天真却笑得肆意,“你不过是靠着家底厚些不学无术的混账,你这些年残害族群的子弟,害得他们迁移边境。”
“敢问,这账你如何还?”
在时天真幼儿时期,饥荒连连,他家叔辈兄弟居多,本就不富裕的家族更加雪上加霜。
他们为开垦土地,特意爬上雪山请求神仙,可路上商上父亲因内战关系,把他们全部屠杀了。
商上此时恍然大悟,脸色难堪,但深知其中恩怨难解,是无法抹不除他的仇恨。
“事情已经过去多年,再大的恩怨也该有个释怀吧,多年前我无知,却也没有长出灵智,没有合适的腿脚,但我父亲很爱我,我愿意担负起他的罪孽。”
砰!
时天真没有给商上任何的解释机会,把他揍得鼻青脸肿。
“父债子还,这还你用说那么多废话,这是你本分。”时天真说。
“哪来野狗吐出狂言,你家滋毛是猪吧。”
“猪狗不如的贼小子!”
庭院种满了带着翅膀的槐花,顺着房屋缺石烂坑未修的墙壁,一个骁猛男子爬上二楼破窗而出,气势汹汹的火焰畸形地从后蔓延。
骁猛男子咋咋呼呼,手雷在牙齿碰撞,异常愤怒抛出去,时天真神情惊变,往屋子偏角夹缝钻。
一阵黑烟缭绕,商上咳嗽着走过来,勃然大怒地喊:“哪来的憨货!居然在你太岁爷爷随便炸屋,你可知道光打造太空站我花费了多少钱吗?你这个败家玩意!”
听着屋子嘈杂的声音,外面的人谁都不敢上前,他们少爷喜怒无常,谁上前就是个活脱脱给打得皮开肉绽。
“你去吧,这回该你体现出当人的表现到了。”离着最近的雇佣兵手肘抵得身旁的同伴,朝他做个谄媚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