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孤思索的头疼,看见洛域也并不打算继续禀报下去,玉手微微撩开床幔,笑道:“潭底的那方雕木盒,我想你应该带来了,拿出来给他。”
楚以骨侧目看向沈清孤,问道:“这东西你给我,我是会用吗?”楚以骨给洛域使眼色,让他去递给沈清孤。
洛域将木盒递到沈清孤的面前,沈清孤的手旋开那方木盒,这木盒是他当年托人打造的,只有他的内力才能解开,否则就会封死,里面的东西永不见天日。
沈清孤打开时,一股异香漫开,他将里面的青色丝绸拿在手里,用摸着粗略的摸着布料,这丝绸是由灵气构造的,平常摸起来并没有任何的异样,但是注入三大秘术之一的内力可就不同了。
但是现下哪怕能观命看庄菱的计划,沈清孤也不会这么做,任洛现如今都不能将轮回渡压制住,更别说运用自如的使用他的内力。
洛域的确负有画皮师一脉的秘术,可是他现在接触到的并非核心,内力不够纯粹,只是浪费这一片丝绸。
“可惜了,这么好用的东西,在我手里,不过废物一样。”沈清孤不禁有些感叹,他将这片丝绸塞给洛域,转手将木盒拿在手里。
“这蛊情绸,对我无用,你自己拿着吧,这片只够用一次,想好用在哪里,等到你画皮术大成的那一天,随你用。”沈清孤将床幔落下,将自己的身影遮个干净。
沈清孤看着手中的木盒,将腰间香囊之中的瓷瓶拿出来,哪怕身处多远的地方,他都没忘记守着这两颗守墓丸,他将瓷瓶放入木盒之中,缓缓将其关上,一道细小的蓝光发出,木盒封了。
但愿永远用不上你。
不过片刻,沈清孤便听见进来的侍卫再次禀报:“南崇使臣在外磕破了头,说‘若陛下愿助搭救太子殿下,南崇愿与大殷结百年之后,并愿奉上南崇赤胆忠心,助陛下稳住皇位。’”
沈清孤自然明白,这后半句,是南崇使臣在对他表忠心,看来他忽悠的本事,日渐增长,不由得自豪起来。
楚以骨放缓语速,显出帝王的不怒自威:“唤人进来。”
洛域站在楚以骨的旁边,沈清孤的事情已经做完了,他现下就只需要扮演好被楚以骨强取豪夺的神使身份。
最好就是一句话不说,等到使臣被压制的毫无反击之力时,再帮着说句话,这场戏就算完了。
南崇使臣们一众齐刷刷的跪在楚以骨的脚下,重重的磕着头。
“朕没心情听阿谀奉承的废话。”楚以骨抬手拿起身旁的茶杯,用茶盖抹去表面的浮沫,眼神狠厉,面上却也没有多大的杀气。
“陛下,臣等忧心太子殿下,自知慢待陛下,但还请陛下助臣等迎回太子殿下,待之后,愿与陛下结百年之好,臣也以死谢罪!!”
等到带头的使臣磕下去时,后面的大臣也重复一遍最后一句话,齐刷刷的磕下头。
时间有一瞬间的凝滞,楚以骨的手缓缓停下,不时发出一声冷笑,道:“朕要你们的命做什么?”他的眸子变得暗沉,声音不怒自威,带着一股压制的力量。
沈清孤在床幔内不为所动,南崇使臣并非傻子,与楚以骨来回周旋,但依旧落于下风,洛域在一旁听得眸子乱转,时不时看向沈清孤,发觉他并没有任何想要起身的意思。
洛域更不懂他们二人之间的心思了……
沈清孤听着使臣与楚以骨的谈话,发觉楚以骨的谈判不需要他来出手,那就装作听不见,自己带着就是。
“多谢陛下!!!”
沈清孤原本困倦的神情,被这齐声的叩拜,惊得太阳穴一痛,若非他早年的沉稳压抑的性格还在起作用,现在就该从床上蹦起来。
“下去吧。”
楚以骨随意挥手让闲杂人等下去。
沈清孤见人齐刷刷的下去后,他将床幔撩开一条缝,与首领的使臣相视一笑,眼底尽是邪色,像是蛇爬过身子的阴冷顿时蔓延从脊背开。
“他们走了,说说你的意思。”楚以骨拿过一旁的手帕,擦拭刚刚放下茶洒在他手上的茶渍,声音失去往常的温情,但依旧比对待大臣好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