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以骨手中的剑挽起一个剑花，抵在那人的额头上，冷声质问道：“交代，出口在哪？谁指使你？”

“我叫霍厉……我……别杀我！！！我不知道！！我只是……只是漫月楼的花娘子花了不少金银才……才招来的……”

沈清孤看向霍厉惊恐的模样，慢慢蹲下，指尖挑起他的下巴，看见胸口被衣料遮挡住的图案，形似雪花。

沈清孤的指尖冰凉，甲间划过霍厉脖颈上面的雪花，留下一道血痕，他眯了眯眼，低声浅笑几声。

沈清孤慢慢站起来，一脚踩上霍厉的胸口，把他强踩在一块石头上，不耐烦道：“洛域还等着，我没时间和你继续耗下去。”

霍厉眼中的血丝似乎都要爆开，手抓住沈清孤的衣角，惊慌的吼道：“我真的不知道！！！真的！！！求你放过我！！！求你！！”

沈清孤的手腕一转，软剑搭在楚以骨的剑刃之上，楚以骨看见沈清孤的动作的时候，剑眉一挑。

楚以骨立刻搂住沈清孤的腰，看着沈清孤脚下凸起的石头，把他往后一拉，沈清孤脚后跟被石头一绊。

因为瞬间失重的力道，沈清孤的身体向后倾斜，楚以骨的手护住沈清孤的身体，他的剑同时一落。

“沈清孤！！你先别杀他！”

就是这一刻，霍厉立刻起身逃跑，沈清孤感受着地牢的震动。

“楚以骨！你背叛我！！”

“我没有！！”

“那你为什么帮他！！”

沈清孤斜眼看向霍厉，已经跑得没影了，他瞧着地上的血河，以及蔓延出去的血脚印，沈清孤的嘴角一咧，眼底的兴奋扩散开，嘴上只是淡淡一句：“跟着他。”

“锦衣卫指挥使，好手段。”

沈清孤回头看向楚以骨，楚以骨能看清沈清孤眼底的阴森诡异，不禁重新打量起这个人。

楚以骨看着如此嚣张的沈清孤，想道：“传闻沈清孤温润如玉、心思细腻，最适宜探查人心，这后两样，领教了，就是这第一个，应该换成，阴森嗜血。”

沈清孤站好身子，扭头看向楚以骨，伸手摸上他的脸，挑眉问道：“你刚刚怎么猜到我让你动手的？”

楚以骨没有躲开沈清孤的手，反而看向沈清孤的手腕，有些挑逗的意味，道：“你的手腕，握剑姿势，握错了，哪怕刚刚我不拉你，你也会被我的剑伤到，做出我杀你的假象。”

沈清孤眼眸微动，美目光华巧转，似是拢了半世烟雨，他的手随后放回原位，恢复一本正经的模样。

“跟着他吧，哪怕没有出口，也能看看是谁要杀我们。”

楚以骨看向血脚印离开的方向，跟上沈清孤的步伐。

“你就不怕他是故意引你我去的吗？”

沈清孤浅浅一笑，漫不经心道：“那你我还有半日时间挣扎，他却只有半刻钟了。”

“你给他下毒了？什么时候？”

沈清孤的右手抬在他的眼前，甲缝间透着一层红粉，似乎是朱砂。

“我划的浅，半刻钟，他就会毒发身亡。”沈清孤随意的放下手，眼中有着讽刺“我不会轻易放走人。”

楚以骨嗤笑一声：“那你为什么说还有半日时间？”

“锦衣卫和你的暗卫搜查到这里，只需要半日。”

“这么自信？”

“还记得下水时，打翻的那朵莲花吗？”

“你用手……”

楚以骨想起沈清孤指间的朱砂，连连冷笑，却带着几分赞美。

“不愧是指挥使。”

“你不也动了手脚？”

楚以骨想起自己下水时泼水面的毒粉，里面装着毒粉，与水接触后，不过半日，就可升起大量白烟。

楚以骨叹口气，尴尬的笑着：“你太隐匿了，我都是当你面做。”

“这是一个人教我的。”

“你的亲人？”

“嗯。”

沈清孤摩挲着自己的手指，不禁想起那人给自己的朱砂瓶。

「这里面是朱砂！在指尖涂一层蜡油，再沾上他，找准机会，刺向那人的喉咙，毒素加致命，八成活不了。」

沈清孤想起往事，有些想笑；

你给我的朱砂，快用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