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人脑子里自动定位:富家公子看上了贫寒的孤女,然后违背家族意愿,私自带着人私奔。
结果半路被家中其余的兄弟算计了。
一出大戏脑补的明明白白。
再加上秋禾那日直接甩了一张百两的银票,老妇人更坐实了自己的猜测。
否则,真是寻常的姐弟。
哪里能出手这么大方。
这母子两个在那暗暗脑补。
手上的动作倒是没停,没一刻秋禾带回来的东西就被收拾好了。
出锅的时候,这老妇人单独的盛了一份。
笑呵呵的送到两人留宿的房间内。
凌空看着放在自己面前的一碗肉,再看着出去弄饭的秋禾。
抬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这样的日子,其实也挺好的。
两人安静的用了饭。
凌空借口出去散散步,暗暗的传了消息回去。
长时间没消息,怕主子和自家兄弟担心。
可别以为他死在外面,把自己的那份银子昧下了。
做完这一切,回来的时候秋禾站在院子里看天。
表情有些严肃,让凌空不自觉的问了一句“怎么了?”
“有事!”那女人淡淡的回了一句。
直接留下一句“我得走了。”
说完不等凌空反应,这人直接消失在院子里。
只留下一道青影,让凌空表情一呆。
反应过来的时候,下意识的追了两步。
却还哪里看得到人影。
茫然的站在这院子里,回身看了看熟悉而又陌生的环境。
按了按自己心口的伤,有些疼还有些空。
呆呆的回到自己住的房间。
这阵子因为他在养伤,秋禾大部分时间就坐在窗边的椅子上。
晚上也只是披着外衫,人安静而又让人安心。
可现在,那椅子还在。
这屋子里的一切似乎都没变,又似乎都变了。
自小被当做暗卫训练的凌空,不明白自己现在是怎么回事。
只是……
打量了下这屋子,最后坐在窗边那椅子上。
好像还残留着秋禾身上清冽的皂角气。
可又似乎什么都没有。
手在窗边轻轻的拍了拍,声音低低的呢喃“秋禾?秋禾!”
这名字似乎没什么特别的,又像是带着某种魔力。
让他一时有些恍惚。
静坐了许久,直到外面的夜色越发浓重。
他才猛然的站起身。
其实养了这些日子,伤势早就没有大碍了。
只是……
之前大约是想逗一逗秋禾,又似乎是喜欢这村子的安逸。
现在、
人既然走了,他当然也要回去复命了。
多年暗卫的习惯,让他将这屋子检查了一遍。
外衫当初染了血,不知是谁洗好了。
连带着剑上的位置都缝补好,伸手在那痕迹上摸了摸。
这应该是那老妇人的手艺。
他莫名的觉得,秋禾大约没有这样好的女红。
想到秋禾,五官不自觉的柔和一些。
将自己身上的粗布衣服换下来,再将屋子里的东西收拾好。
出门的时候,望见搭在架子上的帕子。
下意识的抬手拿起,上面是熟悉的皂角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