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晚课结束,林屿宁又拐了Félix的商务车,开车带着习羽去了珠海。
长隆海洋王国刚开业的时候,林岛安就嚷嚷着要带习羽去,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有这样那样的原因未能去成,就这么拖了两年。
晚课下课晚,过了海关,车开到横琴湾酒店的时候已经是凌晨。
夜色静谧,只听得到滴滴答答的雨落声,林屿宁把车停在酒店大堂,习羽先下车去办理入住,大堂人不多,空空荡荡的。
就是银色的海豚雕塑,让人不免有些巨物恐惧。
原本林屿宁要订的是企鹅酒店,习羽嫌弃太幼稚,等林屿宁拉着行李进了习羽开好的房间,看着大床一旁上下两层的船床,不免轻笑。
“你这是开得亲子房?”
习羽无奈摊手,“我们来的太晚,行政套房没有了,就剩下亲子房了。”
林屿宁把行李箱推到角落,抱着习羽坐在木质的床阶梯上吻了下去。
“Daddy觉得还不错。”
听着林屿宁不正经变调的话音,习羽气恼,照着他的膝盖给了他一脚,趁着他吃痛跳下木梯,打电话给前台叫夜宵。
打完电话,习羽抱着双臂倚靠在走廊边看着林屿宁开箱整理行李。
大一那会,同学间嘴里提到最多的教授就是林屿宁,不仅仅是因为他课上课下不近人情的严苛,还因为他这个人。
他太像港剧里出入中环的那些光鲜亮丽的白领,西装革履装扮整齐,头发丝也鲜少有凌乱散掉的时候。
习羽想了想自己当初是怎么说的来着,不食烟火的大少爷,要么是住家里有菲佣照顾,要么就是有个任劳任怨的女朋友,反正不像是他自己做的。
现下他那个「任劳任怨」的女朋友在干什么。
习羽以前觉得自己无所不能,什么都能自己干,现在被他惯得出门连行李都懒得收。
林屿宁脱了上衣看过来,对上习羽慌张收掉的眼神。
“心虚什么,想看就看,反正都是你的。”
“我哪里心虚,又不是没看过。”
门铃声适时的响起,习羽逃似得跑去开门,夜宵可选的不多,一大一小的小熊形状的餐碗,里面放着港式茶点、蛋羹和水果。
林屿宁从背后抱住习羽,下巴卡在她的颈侧,一手抚在腰腹处轻轻的摩挲。
“亲子餐,嗯?”
习羽隔着薄衫摁住另一只徘徊向上的手,“怎么,Daddy不够吃?”
林屿宁也不恼,收手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拉着她手腕把人抱怀里,拿着羹匙挖了一勺蛋羹送进嘴里。
一勺又一勺,眼看着不大的一碗蛋羹少了一半,林屿宁吃的慢条斯理,完全没有停下的意思,餐具就这么一个,习羽只好握住他的手臂。
“就点了这么一份,我饿了。”
林屿宁点了点她的鼻梁,“你也太不经逗了,对我你还害羞什么。”
分量不多的餐点被推到她面前,林屿宁没把那唯一的羹匙给她,把人摁在他怀里,一口一口的喂着。
看起来分量不大,可全进了习羽的肚子,吃完有有些撑,完全没有睡意,也不想去洗漱。
既然来度假,索性就随意了些。
“你累不累,我想下去消消食,顺便去看看海豚。”
林屿宁依靠在沙发背上,睥睨的看着正在换衣服的习羽,“也不是只有散步这一种消食的方法。”
习羽终究是没在这晚看到海豚。
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在这事上原本是习羽更热衷,好奇心强,林屿宁总是迎合的那一方,把控着节奏,不会过激也不会让她饿着。
过完年回来,这人好像是变了,能逮到时间的时候就要化身为饿狼,狠狠的欺负她,还变着花样的哄骗着她说着一些难以启齿的话。
周六一早,不出意外的两人都起的很晚,本来也就是来度假,没什么敢项目的紧迫感,所有的娱乐设施离着酒店都不远。
习羽睁开眼,就看到刚刚沐浴出来的林屿宁,腰间裹着大浴巾,发梢还时不时滴落下些许水滴。
看着他精神抖擞的样子,自己却是全身疲乏,腿根处还隐隐的酸痛,习羽气不打一处来,丢了个枕头给他。
“你最近是返老还童了 ?还是吃错了什么大补的东西?”
林屿宁不怒反笑,跳上床拉着习羽起床,“你的夸奖可以不用那么隐晦。”
他那腰间的浴巾本就系的松垮,习羽赖床,两人这么一折腾,浴巾自然而然的滑落,半掩藏的人鱼线浮现,大兄弟正在向她打招呼。
习羽毫不客气的看着那位,林屿宁也不扭捏,“它要晨昏定省,要不要还是你说得算。”
“退下吧,哀家要出去玩了,让它晚上再来。”
说着习羽脱掉身上的大号T恤,往浴室走去,林屿宁嘴角上扬,眼神里还带着些许的无奈,听着浴室的水声顺便出手安抚了下自己叫嚣着的兄弟。
在酒店的自助餐吃了些早午餐,两人慢悠悠的往园区走。
从酒店到园区有穿梭巴士,习羽不愿意坐,说是乳酸堆积要多动动代谢掉。
林屿宁在这事上不占理,全都由着她。
一入园,习羽便拉着林屿宁往鲸鲨馆去,和那年在游艇上看到的鲸鲨宝宝完全不同,整面的玻璃幕墙,蔚蓝的海水,两只成年鲸鲨相依而游。
习羽盘腿坐在玻璃幕墙前,杵着脑袋静静的看着水里的庞然大物。
林屿宁蹙了蹙眉,三月的珠海天气并不算热,习羽穿了件超大号的加绒卫衣,短裤被隐藏在内不见踪影,纤细的双腿直接杵在冰凉的地板上。
他走过去铺了外套在一旁,把人稍微拉起坐上去,坐在他身旁。
“还是这么喜欢鲸鲨?”
习羽点了点头,不再说话,林屿宁侧脸看过去,她安静的时候看起来忧虑感特别重,她本人其实内心平淡无波。
“每年的3月到7月,鲸鲨会寻着食物汇聚在西澳的宁加洛礁,暑假想不想去海洋里看看那群温柔的大块头。”
黑色的双眸瞬时亮了起来,习羽眼里难掩着希冀,“可以在海里看到吗?还是说要碰运气。”
林屿宁揉了揉习羽的脑袋,“去就能看到,有专门追鲸鲨的船,还可以和鲸鲨一起游泳,还可以浮潜。”
习羽算了算时间,手里的论文写完,等这学期结课是可以出去玩一趟的。
“那我们七月去,我回去就去申请签证。”
“好,好,好,你看你着急的,这个暑假就不要申请实习了,去看了鲸鲨,我带你去我出生的地方看看。”
习羽的双眸比刚刚还要亮了一度,“法国巴黎?”
香榭丽舍大街,巴黎铁塔,习羽学了四年的法语,还从未想着要去趟巴黎。
林屿宁点了点头,“有来有往。”
“你还有没告诉我的故事哇。”
习羽往林屿宁的怀里凑了凑,说话的时候耳朵灵动,小狐狸一样。
林屿宁不自觉的捏了捏她泛粉的耳朵,“以后都慢慢讲给你听。”
在鲸鲨馆坐了好大一会,海洋生物带着莫名的疗愈功效,习羽积郁了好几个月的论文煞气被消散的差不多。